下,就如同一片慢慢扩张的红海,而那红海的浪潮,即将逼近竹楼所在的方向?。

然而等她回到竹楼时,江载月发现压根就不用她操心?,弟子居里的弟子们一个个各显神通,甚至可能比她更早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

有人坐着看似脆弱,却飞得格外?稳当的纸鹤,逃出谷外?,有人坐在高大的铁鼎里,而那铁鼎慢吞吞飘起,像是越飞越高的热气球,还?有三五成群的弟子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之?前载它?们过来的血翼鸟。虽然那血翼鸟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红虫也如同掉线的毛毯般掉了大半,只剩下大半个灰白的骨头架子,竟然还?能奇迹般地飞起。

只是这些人应该也牢牢记得宗规,他们将原本?瑰丽绚烂如火的血兰花田薅得个大半。

即便是那些新入门的,没有过多法宝和灵器的弟子,此刻也齐心?协力地找到了通往谷外?的道路。

江载月大受震撼:……为?什么这群人这么熟练啊?就像他们一踏进血兰谷,就已经做好了要大逃杀似地跑出谷外?的准备。

不过一想到血兰谷谷主之前做的那些事,她不得不承认,这些人深谋远虑的准备是对?的。

她本?想就此离开,去找谷主托付给她的灵虫骨巢,但是一眨眼间,她在竹楼的窗户缝隙间,隐约看见了一个人跑动的身影。

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傻子不跑路,在竹楼里跑来跑去?的?

江载月让腕足把她送进窗内,她刚准备喊住那个跑动的人,却听到那人高声喊出的,格外?熟悉的名字。

“江载月!”

“江载月!你在哪里?!”

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生死之交的朋友?这种逃命的重要关头,竟然还?惦念着要喊上她?

可是听声音也不像是方师兄,她认识的人里,应该也没有对她这么情深义重的……对了,佘临青那家伙,现在不会还在地道里躺着吧,他应该没被红虫吃了吧……

江载月一边发散着思维想着,一边出声喊住了那个人。

“喂!我在这里,别找了,快跑啊!”

然而那个身形清瘦的弟子一转头,他脸上戴着一具全?黑的面具,只露出眼睛的孔洞,他身上那一瞬间的气势如同阴云密布般压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