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其他异魔出手, 也不需要什么威逼和恐吓,祂就像是打扫自?己家屋子的房主一样,快速而安静地将那些逃窜的异魔抓住杀死, 以免让它们逃窜太远, 毁坏家里?珍贵的家具。
江载月甚至有一种感?觉, 这?还不是宗主能做到的极限。
祂还可以将“清扫”的范围继续扩大,祂还可以吞下更多的异魔,乃至于?是天魔。
江载月这?一刻也理解了罗仇魔对宗主的恐惧。
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罗仇魔,在宗主的眼中或许是大个虫子与小个虫子的区别,所?以祂甚至没?有在意这?个简单的清理掉罗仇魔, 还有什么其他人的举动,等到“清扫”结束之后,祂就自?顾自?地收回了全部?的腕足。
原本一片平坦,被罗仇魔祸害得杂草全无的山地,变成了一片比沙漠还荒凉的平原,有些像宗主的巢穴,但是那些荒凉的黄沙远远没?有星沙一般具有浓浓的危险感?。
宗主走?向她,他的脸上没?有了雕像的古怪裂痕,也没?有了怪异的纯白眼眸,就像是在岩浆火海边,她初次看见宗主,眉眼冰冷锋利,姿容如同遥不可及的苍穹星群。
她看着宗主雕像的时?候,很少会想起那样的宗主。
可是这?一刻,江载月清晰无比地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是完全清醒的,不仅拥有天域外?的记忆,也是拥有千年观星宗宗主成熟心智的祝烛星。
这?样的宗主,还会留有多少温和……
“月月……”
祝烛星看了一眼少女此刻远远的,没?有过多亲近之色的面容,声音缓慢地带上了些许歉疚意味。
“我?醒得,是不是太迟了?”
刚刚凌厉果断得如同杀器般吞噬诸多异魔的腕足,此刻柔软无害得如同藤蔓,分别轻轻缠绕上江载月的脚踝和手腕。
“你生我?的气了吗?”
他的动作看似温柔而缓慢,然而腕足已经缠上了少女的腰身,他一点点走?近江载月,看少女没?有躲闪的意思,方才缓慢伸出手,将她抱入怀中,再一点点收紧着力?道。
他很想念,很想念她身上的清甜气息,也很想念曾经无数个日夜留在她身边,紧贴着她脖颈的温热触感?,更想念,她主动亲吻他的时?候,微微咬动的那一点力?道和轻笑……
有些混沌的属于?祝烛星的记忆,与宗主记忆,雕像记忆融合在一起,祂甚至拥有了刚刚少女看向云池宫的那条黑色腕足,久久不语的记忆。
如果他能早一些醒来,她或许就不必那么担惊受怕了。
想到少女曾经沉重地握着他的腕足,认真向沉睡中的他分析的那些行动计划,祝烛星心中浮现出陌生而酸软的,比被温暖岩浆浸泡更奇异的感?觉。
祂很想像之前一样,亲……
江载月突兀地开口道。
“宗主,你真的完全清醒了吗?”
祝烛星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了一些,他的腕足此刻也格外?安分地缠上了少女的每一条透明触手,因?为江载月的道肢太少,祝烛星最多只能分配到十多条腕足抱着一根触手,再多就会引发少女不适的抗议。
“嗯,月月,我?已经完全清醒了。你想吞掉谁,我?都可以帮你,甘流生,易无事……”
江载月打断了宗主离谱的报菜名行为。她心中原本生出的疏远与警惕感?,在宗主的一番话中消散无踪。
宗主似乎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对她极其纵容的祝烛星,只是比之前有些呆呆的宗主和宗主雕像,完整体的宗主身上更多了几?分属于?祝烛星的危险和温柔。
此刻在宗主的怀抱中,她身上每一条神经的预警雷达似乎都在高度拉响,就如同人根植在本能中对于?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