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动作一顿,随后回答:“回殿下,聂姑娘伤势无碍,只受了点小伤,如今已经睡下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句,“要奴才去把聂姑娘叫过来吗?”

谢峤低头吃了口药膳,淡声道:“不用。”

他的语气至始至终都很平淡,神色也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即便福元心中有疑惑,但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谢峤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拿起锦帕擦着手指,看了眼醉剑:“事情查得如何?”

醉剑:“回殿下,烧尾宴用的表演者并不是礼部准备的,而是由民间的一个名为趣乐楼的乐坊提供,贤贵妃娘娘说,这个乐坊是她听闻名声不错,这才让人去请的。”

“而属下带人赶到趣乐楼时,已经人去楼空。”

谢峤冷笑一声,阴鸷的眸子透着寒意:“那就仔细查,这么大批人员变动,总该会有蛛丝马迹。”

“是。”

谢峤:“另外,贪污一案也该结了,该抓的抓,若有违抗,就地斩杀。”

“属下领命!”

翌日清晨,聂颂宁从耳房醒来,揉着眉心正在发愣,昨日做了一夜噩梦,她还有些没回过神。

曲秋走了进来,朝她行了一礼:“聂小姐,殿下让您过去。”

第 55章 谢峤出尔反尔了

刚踏入殿内,聂颂宁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脚步不由一停。

今日一早谢峤就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伤口又裂开了,洛太医正在愁眉苦脸地替他重新包扎。

饶是再惧怕谢峤,洛太医也是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殿下,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就算再忙,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若一直这样下去,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内殿有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上绣着竹菊双面秀,将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谢峤原本靠在紫檀椅上,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停了,幽幽掀开眸子,往屏风看去。

谢峤不喜人接近,所以包扎都是洛太医一人在弄的。

细布最后还要打个结,洛太医一只手完成不了,正欲放下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便听见谢峤清冷如霜的声音。

“过来帮忙。”

洛太医动作一顿,然后往后看去。

他方才一心都在包扎伤口之事上,而且聂颂宁的脚步声很轻,所以洛太医并没有发现屏风后站着一个人。

聂颂宁知晓谢峤不可能没有发现她,所以老老实实地上前行了一礼:“殿下。”

为了方便包扎,谢峤只穿了件中衣,衣衫敞开,露出了结实强劲的上身,以及线条分明的肌肉。

只是胸膛处布了几道早已结痂的伤疤,腹部如今也被包得严严实实,即便看不见伤口,也能知道他这次伤得确实严重。

谢峤示意她上前。

洛太医不愧是被谢峤看中的太医,他看了眼聂颂宁,那双睿智又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连忙笑道:“您便是聂姑娘吧。”

“不知太医有何吩咐?”

洛太医嘿嘿一笑,道:“烦请姑娘走近些,帮臣打个结。”

聂颂宁依言走近了些,那股血腥味也跟着更加浓郁。

她微微蹙起了眉,瞥了眼旁边桌上那一条条已经渗透了血迹的细布,以及那显眼的一盆血水。

不由让她想到了那日逃亡的场景。

前世她后面虽是不得宠,但遭受的也都只有那些妃嫔争宠的手段而已,被刺客如此近距离刺杀,她还是第一次,所以那日晚上她做了好久噩梦。

她上前接过洛太医手上的细带,微微垂着头绑着。

半开的窗棂被风撞开,微风裹着殿外玉兰花的香味飘了进来,殿内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