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东宫那些年,更是常常遭受谢皎皎和夏泓仪的刁难。

聂颂宁如今不欲纠缠,只是浅浅一笑,露出的梨涡醉人:“七公主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谢皎皎最看不惯她那副狐媚子的模样,不顾太后的眼神警告,冷笑一声:“误会?本公主何须栽赃你?”

毁掉你,不过是本公主一句话的事。

她这句话没说出来,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面对熟悉的恶意,聂颂宁不禁有些恍然。

为了谢峤,她不止一次去讨好谢皎皎,但最终得来的只有数不尽的白眼以及嘲笑。

那一声声刻薄的话语仿佛就在昨日。

她知道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所以也没理这些,而是朝太后跪了下去:“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祈求赏赐。”

“只是臣女的母亲听闻父亲重伤,忧郁不解,因此卧病在床。听闻太医院陈院判前阵子研制出可调养身体的药丸,臣女斗胆求太后赏赐。”

前世在父亲出事之后,母亲便重病不起,府中大小事就落到了妾室钟氏手上。

钟氏膝下有一儿一女,且能言善道,其父也在朝廷为官,在父亲还未昏迷之时便很是得宠。

而母亲虽说家中是京城有名商贾,但在仕途上能帮衬他的几乎没有,所以虽是正妻,却名存实亡。

眼下父亲昏迷,钟氏更是想借机彻底铲除她与母亲。

为了生存,她这才倾注一切。

“就没有别的?如今春闱刚过,待到放榜后,哀家可替你择一良人。”太后这下倒是有些惊讶,主动提了一句。

“哀家记得当中有个叫廖燎之的,品行端正,是个好归宿。”

陈院判此次所研制的药丸自是千金难求,就连后宫中的妃嫔也是嫔位以上才能服用。

但药丸是死物,恩典难求。

聂颂宁见太后今日是铁了心地要把她的婚事定下,心底也是有些慌,只好连忙道:“臣女与裴府二公子早有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敢违抗。”

她其实没说谎,这桩婚事是存在过。

只是这婚事一开始只是两府长辈随口说的,并无一纸书证明,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府感情淡了,这口头的婚约也渐渐无人记得。

只有裴从闻当了真。

想到裴从闻,聂颂宁心口不由一痛。

前世她压根不知道有此婚约,赐婚下来后,她便在府中安心待嫁。

等裴从闻击退倭寇归来,找上府提及这桩婚事时,看见的就是一脸笑意,笑得像一花的聂颂宁。

素来待她有礼的青年第一次红了眼眶,他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涩声道:“阿宁,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拿我这一身军功,换你一人。”

聂颂宁被吓了一跳,连忙抽走手,皱着眉很认真地说:“从闻哥哥,我待你只有兄长之情,而且我也快成婚了,这军功拿来换我属实不值......”

“……”

再后来,她入东宫后就很少听见裴从闻的消息了,只隐约听闻他因击退倭寇有功,皇上册封正五品骑都尉,兼任一军副将。

裴府因他逐渐昌盛,成为京中的新贵。

可是最后,他不知为何突然离京奔赴边疆,却在途中再遇倭寇,惨死在他们手上。

太后沉吟片刻,示意聂颂宁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便允了。”

见事情就要尘埃落定,众人瞧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十分怪异。

聂颂宁可没功夫管这些,见太后应允,她这一直提着的心才落地。

可还没等她的心落下没多久,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响起在殿前:“皇祖母,你可要替芫儿做主啊,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