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是盯着对方不说话。
聂颂宁心情很糟糕,也很慌。
因为她听见了,谢峤梦魇时紧紧拽住她的手,嘴里呢喃着求她别死,再给他一次机会什么的。
她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如今,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谢峤不仅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此时兴许还有一些前世的记忆。
所以这些日子,他奇怪的举动都有了答案。
所以那日他才会抓着她问,如果有两个他,她会选谁。
霎时间,她喘息都觉得困难。
谢峤呼吸还是有些紊乱,大片冷汗浸湿了他的墨发,他撑起身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天还没亮。
“怎么了?”
他强行压下梦中的余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墨色的瞳仁看着她,伸手想把她拽过来。
但聂颂宁像是触电似的急促往后退。
谢峤的手微微僵了僵,狐疑地盯了她一瞬,似乎在思考她眼中的恐惧究竟是因为他梦魇吓到了她,还是她听见了什么。
“过来,听话。”
聂颂宁不得不承认,死遁前,她一直把前世的他与这一世的他混为一谈,觉得他们没有区别。
可从死遁回京后,她能感受到,如今的他与前世的区别。
可现在,她似乎看见了前世他的影子。
点漆般的眸子笼上了一层暗色,微微眯起时,露出的狐疑与猜忌她时一模一样。
“我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她现在很抗拒他,所以越退越后。
谢峤的头还有梦魇带来的头疼,他揉了揉眉心,似乎不想跟聂颂宁争这些,主动上前把她揽入怀中。
“那以后我朝你靠近。”他抱着她时,手还隐隐颤抖着。
与上次梦魇醒来相反,他既没有追问聂颂宁是否有这段记忆,也没有表现出异常。
因为他怕聂颂宁承认。
聂颂宁感受着他的体温,闭了闭眼,最后还是把他推开,转过身躺下。
等她再次醒来后,已然天亮。
谢峤也已经去上了朝。
被册封为贵妃之后,她似乎被解除了囚禁,但身边跟着的宫婢太监,以及隐蔽处的暗卫,被时时刻刻盯着,其实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日子越发乏味了。
用完早膳后,竹心担忧她在殿内太久,憋出病,便提议让她去御花园逛逛,聂颂宁知道她的担忧,所以也没拒绝。
重获自由的感觉,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欣喜的,一路上都是兴致缺缺。
直到她在御花园遇到了太皇太后。
“参见太皇太后。”聂颂宁福身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脸色很难看,并没有说话。
谢峤登基后,太后理应被才册封为太皇太后,颁布诏书,举行册封典礼的。
可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就连皇后都有册封,她却没有。
她知道谢峤这还是在怪她将聂颂宁送去乌苏送死。
聂颂宁没有理会太皇太后的刁难,象征性敷衍了一下,就要离开,可却听到:“聂颂宁,哀家觉得你可怜极了。”
她脚步一顿,随后转身,小脸已然一片冷漠:“是吗?我觉得你更可怜,没有诏书,你算什么太皇太后?”
“你!”太皇太后脸色铁青,指着聂颂宁的手微微发抖,“是你在祈安面前告状了,对吗?”
聂颂宁嘲讽地勾了勾唇,“你既然敢做这些腌臜事,我又为何不敢告状?”
她盯着她,眼底的厌恶丝毫不掩饰,“你们皇家人真的太恶心了,我父亲官职虽小,却因你而至今昏迷不醒,你非但不想嘉奖,还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