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颂宁抬眸看了眼他，最后还是把酒杯放回桌面上，没有喝酒了。

殿内的灯光是暖色的，照得人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谢峤喝完酒之后就一直看着她，目光毫不遮掩。

聂颂宁很少化这么浓的妆，脂粉将她本就娇艳的小脸勾勒得更为动人，像是被镀了一层霞光，整张脸瞧着更为立体。

偏偏她是那种长相偏清纯的美人，明明妆容精致，却并不艳俗，眸似秋水，娇俏动人。

可贵妃的服饰又将她衬得高不可攀，远观都需小心翼翼。

谢峤的目光过于直白，渐渐地，殿内的声音变小了不少，都偷偷看向高台，想看看贵妃与陛下究竟是如何相处的。

聂颂宁不习惯这种瞩目的目光，她忍不住咬牙，低声：“你别看我。”

嗓音清丽，低低地，像挠在他心间的羽毛。

谢峤喉结滚了滚，将人拉近了些，黑眸蕴着暗色：“宁宁忘了，你现在是贵妃，应当喊朕陛下，自称臣妾。”

他唇角的弧度微勾，看着她的目光很温柔。

但聂颂宁却躲开了他的目光。

太烫了。

两人分开之前不欢而散，再次见面确实如此暧昧，仿佛中间消失的日子只是弹指一挥间。

“宁宁就算是不愿也没关系了。”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将她的脸偏过来，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吻住了她的唇。

似乎是怕弄花了她的口脂，他吻得很克制。

退离后，他温柔地擦掉被蹭花的口脂，“因为你逃不了。”

聂颂宁颤了颤睫毛，心脏沉下。

正如他所说。

事已成定局，再怎么做也无用了。

那日他说：“或许他与她之间终究无法心平静和地相处。”

其实就已经把结局定下了。

谢峤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一会皱眉一会涌现悲伤，心底微微抽痛。

但他没说话，而是若无其事地跟大臣继续聊天。

他的手勾着她的细腰，中途还夹了她爱吃的菜到她碗中，姿态宠溺得让台下的人牙酸。

裴从闻愣神地看着聂颂宁，忽而，帝王那双冷锐狭长的黑眸漫不经心地从大臣身上移开，扫在他身上。

裴从闻仓促躲开，咽下了苦涩。

宫宴散席后，聂颂宁没有被送回广阳殿，而是去了玉清殿。

等沐浴完后，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揽住她的腰，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视线转换得飞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峤抱上了床，聂颂宁一惊，推他：“陛下想做什么？”

谢峤懒散地笑了声：“只是睡觉而已，宁宁怕什么？”

他把人抱在怀中，吻着她的脖颈：“放心，朕不逼你侍寝。”

聂颂宁瞳仁微缩。

觉得一切荒唐至极。

谢峤已经是皇帝了，自然要延绵子嗣，他后宫如今就只有她一人，若是她一生都不愿呢？他会怎样？

是逼她，还是......

谢峤忽然狠狠地咬住她的唇，深而热烈地啃咬，厮磨，最后哑声道：“若是再乱想，朕不会轻饶你。”

聂颂宁识趣地没说话了。

这一夜，谢峤抱着聂颂宁睡着了，却又做了一夜的噩梦。

因为，梦中的聂颂宁死了。

第 127章 他有一些前世的记忆

“陛下......？”

耳畔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忽远忽近，身体就好像被丢入了深潭中，飘飘沉沉地，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无济于事。

他醒不来。

只能任由身体沉入潭底，被吞噬。

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