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最后还是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威胁了一句:“你若再绝食,孤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聂颂宁其实并不是节食,而是怕谢峤让人在饭菜上下药,一如前世那般。

这种话她自然不会说。

只是看今晚他的举动,应该还不至于给她服用那种丹药,所以让宫婢试过后,她才用了膳。

*

谢峤依旧很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他,都是入了夜之后才过来看她,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日子一下子就过去了好几天。

聂颂宁中间有让谢峤放她出宫,可他依旧不为所动,铁了心地要囚禁她。

关于墨砚之和聂颂宁之间的纠葛,醉剑查来查去也只是查到一点。

但无论是在柳香楼,还是烧尾宴上,两人的相见,他们都是知道的。

那时候的他们不熟悉,更像陌生人。

可为什么聂颂宁与他的羁绊突然就这么深呢?

谢峤冥思苦想都没想明白。

这时,福元急促上前,道:“殿下,太后娘娘来了。”

谢峤将醉剑查到的东西烧掉,对他道:“你让人去一趟乌苏,查一下他这几年发生的事,以及他从小到大的性子如何,都一一查明。”

醉剑拱手:“属下领命。”

吩咐完之后,谢峤才冷淡地看向福元:“让她进来。”

没过一会,静蔓便搀扶着太后走了进来。

这么几天过去,她已经苍老了不少,头上的银丝如瀑,就连那双锐利精明的双眸也都所有黯淡。

孝顺的皇帝重病,辰乐王逼宫,乌苏和亲失败,以及与谢峤之间的离心已经逐渐挖空了她的心。

自从谢峤回京后,她每日都会让静蔓来东宫请他过去,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谢峤之前虽然对她算不上多亲近,但该有的尊敬是不会少的,如今变成了这样,她既是心如刀割,亦是心慌。

倘若谢峤真的恨上她了,那等他登基后,她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谢峤靠在紫檀木的椅背上,没有起身行礼,只是淡漠地看着她:“皇祖母怎么过来了?”

静蔓行礼,太后则强行笑了笑:“听闻你这几日操劳过度,哀家让人给你炖了汤,喝点补补身子吧。”

福元从宫婢手上接过食盒,放在谢峤面前。

谢峤瞥了一眼,冷笑道:“自然是操劳,毕竟白天脱不开身,晚上还要去哄人,哄不好还要被赶出来,能不累吗?”

这一句话听着尤为阴阳怪气,刺耳得不行。

就差没把太后就是罪魁祸首明说了。

太后的脸色不是很好:“你这是在怪哀家?”

“不是怪,而是恨。”谢峤淡声更正。

黑而沉的眸子从来没有这般看过太后,令太后没由来地心惊,她忍不住怒道:“哀家这是为了你以及大梁着想!”

“为了你自己就直说,少往孤脸上贴金。”

谢峤冷声打断她的话,幽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孤之前就警告你不要动她,皇祖母倒好,前脚刚答应,后脚就把她送上和亲的马车,怎么,孤是不能呼吸了,还是残了?让你和皇帝这般算计她!”

“......你既然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又为何......”

谢峤冷嗤:“因为孤看不惯你的虚伪。”

“你这么容不下颂宁,无非觉得是她让孤与你有隔阂,再加上夏泓仪一事,若她成不了太子妃,你的颜面会尽失。”

“......”

太后没想到谢峤竟然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一时间脸色沉得可怕。

她简直怒火中烧:“所以你打算为了她跟哀家断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