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那张弧线锋锐的脸在夜色的晕染下显得越发冷厉，一双惯是平稳的黑眸荡出汹涌的怀疑，他摸着她的侧脸：“少激我，你越是这样，我的怀疑就越深。”

聂颂宁紧锁着眉宇，想伸手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扣住带进了一些。

“那你说你究竟看出了哪一点？”聂颂宁破罐子摔碎，冷然地盯着他看。

她既然敢这么说，就定然笃定谢峤只是在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更何况，感情这种东西本就复杂，十张嘴都说不清。

就不允许她心胸狭隘，记仇得很吗？

谢峤勾了勾唇，笑意很冷：“你与墨砚之先前就认识？”

“......我说过，与你无关”

最后一个字被唇吞了进去，他突然倾身咬住了她的唇，逐渐加深。

聂颂宁瞪大了双眼，随即用力挣扎着，她没想到谢峤当真就这么没脸没皮！

可谢峤没吻多久，他就松开了她，微微退开了一些距离。

这个吻下来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静谧的寝殿内一时只剩他们的喘气声。

聂颂宁用手背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唇，阴狠地瞪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可她的眼睛本就长得很好看，像极了雨后挂在嫩叶上的露水，清澄又不失柔美，激荡后更是动人，根本没有威慑力。

而被她用力抹过的唇却越发殷红。

谢峤喉结滚了滚，眸子紧紧盯着她。

“你与他之前究竟认不认识？”

聂颂宁往后缩，依旧很犟：“认不认识又如何......”

“！”

话都还没说完，又再度被拖回去吻住。

但这次却是带着一种惩罚的意味，绵长又不顾一切，到最后聂颂宁的舌尖都麻了。

谢峤的吻技真算不得很好，更何况他如今压根就没想让聂颂宁舒服，几乎是反着来，专门用她不舒服的方式。

“还要继续这么回答吗？”

谢峤抹掉她唇上的水光，嗓音听着有些暗哑。

聂颂宁已经没有力气了，无计可施，干脆就闭上了眼睛，直接不理他了。

“如果你不回答，那我就只好让人去把他抓回来，当面对质。”

他话都还没说完，聂颂宁就毫不犹豫地睁开了双眼。

谢峤一直有在盯着她，见她不敢耽搁的反应，心中的火蹿得他浑身难受。

“按照时辰，他应该还没逃出大梁。”谢峤顿了顿，俯身掐住她的下巴，笑得有些邪冷，“又或者他不舍得你，正急着赶回京城。”

“你猜一猜，他会怎么做？”

聂颂宁的双唇忍不住颤抖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谁都要逼她。

重生后她无时无刻都被逼着往前走，根本喘息不了。

一开始有死遁撑着倒还好，可死遁后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她就被谢峤抓到了。

回京后他虽是有所收敛，但她的意愿似乎已经渐渐不再重要。

如今亦是如此。

她咬着不断颤抖的唇，自下而上地看着他。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一开始的尖利：“谢峤，你一边希望我对砚之......墨砚之不再记挂，但你又一直追问我与他的事，我就算说不认识，你会信吗？既然两种结局你都不满意，你想让我怎么说呢？”

“又或者你只是不希望我好过。”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就像是一只找不到着落点的蝴蝶，只能煽动着它的翅膀，飞啊飞，飞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尽头在哪。

聂颂宁的反常令谢峤心惊，他张嘴要解释什么，但聂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