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愣是没一个人敢置喙什么。
原因无他。
昨日的宫变还历历在目,他们知道皇帝已经撑不了多久,一但他死,皇位就如同掉进深海里的生肉,会被恶鱼吞噬。
藩王造反,皇子争夺,这些静王控制不住,甚至会如同昨日那般冷眼旁观。
能救他们的只有谢峤。
谢峤回到东宫后已是傍晚,路过一处寝宫前突然停住了脚步。
身后跟着的醉剑很上道,连忙递了一个台阶:“殿下,要去看聂小姐吗?”
还未等谢峤说什么,一个宫婢便捧着一个托盘,垂头丧气地从寝宫走了出来。
谢峤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发现是一口未动的菜肴。
宫婢发现谢峤,连忙跪下:“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谢峤寒了眸子:“她还是不肯进食?”
“回殿下,聂小姐说......她不饿......让奴婢拿走......”
那哪能是不饿?
从昨夜到现在,这么久过去了,就算是铁做的也该饿了,更别说昨日她还流了血。
他的眉心压得死死地,大步迈向寝宫。
这处寝宫装饰奢华,雕梁画栋之间,悬挂着一排排琉璃灯,灯盏下的流苏随风而飘,在这入了夜的皇宫里,掩去了压抑的孤寂,添了分柔和。
守在殿外的侍卫见到谢峤齐刷刷地跪下,谢峤都没扫他们一眼,径直推开了殿门。
门甫一打开,外面的凉风便争先恐后地吹进了寝殿里,低垂的床幔被吹得四处摇曳。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让谢峤心惊。
他快步迈了进去,看见枕靠在榻边睡着了的聂颂宁后,提着的心这才落下。
睡着了的聂颂宁很安静,少了往日的张牙舞爪,仇视,瞧着乖巧得不行。
她就只是静静靠在那里,没有说话,就能让谢峤的心揪了起来。
他不敢打搅这一份安宁。
殿内的烛火很淡,只能看清她被墨发半遮住的睡颜,以及眼角下那淡淡的乌青。
第 110章 为什么这么恨我?
谢峤就站在那静静地看了她好久,才弯腰将她抱起,随即迎来她的惊醒。
因为有前世被陷害的经历,只要有人在她入睡后碰了她,她就能立即清醒过来。
刚被放在榻上,聂颂宁就利落往里滚去,残烛下那双杏眸又冷又倔,两人无声对视着,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颂宁说话了。
“墨砚之呢?”
“为何不用膳?”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再度死寂。
聂颂宁抿了抿唇,冷冷地看着眼前因为她的话而破裂的俊脸。
沉浸了一夜,未能言说的妒火再次被勾起,如同火山爆发,即便只是残余的滚烫余烬都能将人磨灭。
他压抑着躁动的暴戾,死死盯着她:“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聂颂宁知道这是迟早要面对的,可重生之事本就离奇,她解释不清,更何况她压根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
“与你无关。”
“好一句与你无关。”愤怒之下谢峤竟硬生生气笑了。
他咬着牙,伸手拽过聂颂宁,牵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探,狠声道,“聂颂宁,你之前问我有没有心,那我也想问问你,你可曾对我有过心?”
那上面是昨日被聂颂宁刺中的伤口,历经一夜,虽然伤势有所缓和,但被这么一按,伤口再度裂开。
滚烫的鲜血刺激到了聂颂宁,她欲抽回手,却被谢峤不要命似的往回按。
伤口越疼,他心中那股宣泄不了的恨意,以及妒火却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