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颂宁是一个高傲的人,即便在灵溪镇被他抓住,她都没有露出这么惊恐的神色。

虽然也同样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可他知道,那不同。

如果他执意为之,聂颂宁是不敢这么快死的。

她怕她死了之后,墨砚之也会死。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峤心口的妒火更甚,好似方才扎进他血肉的不是剑,而是毒。

“我......有愧于他......”

聂颂宁闭了闭眼,突然松开谢峤的手,拿起剑就要砍向抓住逐月的铁骑。

铁骑躲了一下,连忙抬头看向谢峤,见谢峤没什么表情,也不敢拦,逐月很快就恢复了自由。

墨砚之已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聂颂宁绷着嗓子,对逐月说:“你带他赶紧离开!”

逐月看了眼没有制止她的铁骑,心也是沉了下去:“那你呢?”

“我没事,你快带他走,永远也别回来!”聂颂宁仓促地推逐月离开。

等逐月带着墨砚之离开后,聂颂宁就将剑横在她脖子上。

像是为了表决心一般,剑与肌肤的之间毫无缝隙,鲜血瞬间滴落在剑刃上,月光倾洒,将她的脸色照得雪白。

鲜血刺痛了谢峤的眼,这股痛意比方才刺中的胸膛还要痛,令他呼吸不得。

他忍不住走上前:“你若是死了,孤马上派人去杀了他们。”

聂颂宁的眸子凝了凝,手上的剑却未曾松动:“他死了,我也不会活下去。”

就这么僵持着。

谢峤笑得有些瘆人:“宁宁,你该知道,你越是紧张他,我就越想杀了他。”

“听话,拔剑放下,我让人给你处理伤口。”

又来了。

这不痛不痒的话将陷入绝境的氛围拉了回来,好像聂颂宁方才真的只是在跟他闹脾气一样。

许是笃定聂颂宁不敢这么快死,他顾忌不多,大步上前拍掉她的剑,将她劈晕。

看着倒在怀里的人儿,那股压抑的愤怒才铺天盖地涌来。

他收拢了一下手,将人抱得更紧,身上的鲜血与聂颂宁穿的婚服染在一起,一深一浅地纠缠着。

亦如他们。

纠缠不休,抵死折磨。

饶是早已做好准备的醉剑还是被吓了一跳,觉得自家殿下真的疯了。

聂小姐也快被逼疯了。

他沉默了一下,问道:“殿下,要追吗?”

谢峤垂眸看了眼怀里哭得满脸都是泪的人,想起方才她的恐慌又无助,以及看向自己仇视的神情。

他冷寂了半响,才道:“若是再犯,格杀勿论。”

醉剑一惊。

殿下的意思就是要放过他们?

谢峤没管他,而是抱着聂颂宁上了马背,心绪很沉。

杀几个人无妨,只是他怕聂颂宁真的会恨死他。

第 107章 囚

七月的夜晚酷热不已,燥热的风裹着浓黏的血腥味飘散在半空中,四周的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夜色渐浓,但远处的秃鹫却不断地发出嘶哑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难听。

令人的心如这燥热的夜晚般,变得焦躁。

月光洒在谢峤的脸上,狭眸被照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一名铁骑快步上前:“殿下,宫中有异变!”

谢峤眸色沉了沉,勾紧怀中的女人,策马远去,只留下他的声音:“进京!”

“是,殿下!”

谢峤确实如传闻那般中了毒箭。

只是那解药并不难寻。

他昏迷了一夜就醒了过来,当时醉剑刚好查出军营里有暗线,谢峤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