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就是这样,他一旦发火,四周的人都免不了迁怒,而自己更是会被他折磨得凶狠,一整夜都不能入睡。

回想到那些日子,聂颂宁不禁有些发寒,连忙否认:“是奴婢胆大妄为,奴婢不敢推脱罪责......”

瞧着聂颂宁见他就像见到鬼一样,仿佛自己能把她吃了,谢峤冷嗤一声:“谁让你自称奴婢了。”

“殿下天潢贵胄,万民都是您的奴婢。”

“那孤不如当个好人,把你全府上下都贬为贱籍,免得你一口一个奴婢叫不过瘾。”

聂颂宁一哽,再也不说话了。

气氛霎时变得越发诡异,跪着的宫人喘气声都不敢大声。

见聂颂宁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脸上还一副死到临头的模样,他心头那个火蹭地一下上来了。

他发泄似地一踹托盘。

托盘上残余的碎片受力往聂颂宁那飞去。

“嘶。”

尖锐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脚腕,鲜血流了出来,聂颂宁闷哼一声。

谢峤没有想伤害聂颂宁的意思,见聂颂宁神色有些惨白,愣了一下:“受伤了?”

聂颂宁摇了摇头:“臣女没事......”

越是躲避,他便是越要逆而行之。

他低头用力掐住她的下巴,俊朗的面容尽是阴翳:“孤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

“......是。”

谢峤为何突然这么反常?

而且她隐隐能感受到,他生气的源头并不是她偷溜进东宫。

聂颂宁小心翼翼抬眸,撞进了谢峤那双如曜石般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他的眸中流露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对此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聂颂宁。”

聂颂宁!

犹如一滴水滴入油锅,顿时炸开了掌事姑姑以及其余人疑惑的脑子。

他们可能会不清楚聂颂宁的模样,但不可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满皇城的人都在看着,就想知道她最后能不能勾住太子殿下的心,飞上枝头。

坊间赌坊还有人暗中下注。

绝大多部分的赌徒都压了聂颂宁会败,如今看来,兴许并非如此。

聂颂宁咬咬唇,措辞在口中嚼碎了一万遍也不知从何说起。

偷偷潜入东宫已经是死罪,但下药的罪名绝不能再次落在她身上,即便是死,她也不要带着这不清白的名声去死。

谢峤出现在小厨房,以及这一路过来如此顺利。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分明是早已知晓,只等她这条鱼儿上钩!

“殿下……臣女知晓偷偷潜入东宫罪不可赦,不求殿下饶过臣女,只求殿下还臣女一个清白,指使小琴下药的人另有他人,并非臣女。”

谢峤没听到想听的:“就这个?”

聂颂宁,“收买小琴是臣女鬼迷心窍……”

“还有呢?”

“......”聂颂宁吸了口气,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行吗?为何要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

更何况,她实在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冲撞了他。

“臣女不知......请殿下指点。”

捏着聂颂宁下巴的手微微发力,带着不满。

他常年习武,手的力气自然比寻常人大许多,只是这么一掐,聂颂宁水嫩的肌肤就染上了一层红。

少女本就生得肤如凝脂,如今因为恐惧,脸色苍白如纸,近乎没有什么血色,这么一处泛红竟奇迹般将女子映得生动了几分。

看起来不再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瓷娃娃。

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