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飞快刨了几口饭,随后扔下一句“累了,先回房休息”,在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独自回了房。
一回到房间,真如累了一般,懒散地一头倒在床榻上,不作任何动弹。
他清楚自己的性子,虽然恣心随意肆意妄为,却极少动怒,也很少耍小性子。
他早就看尽人间百态,红尘俗世不过一场烟火,很快就会化作指尖尘埃。朝生暮死的蜉蝣甚至等不到一个眼神流连。
然而这两日的某些画面此刻无可抑制地在脑中一一浮现,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心中莫名其妙又无以名状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宛如狂风卷起巨浪在心中澎湃汹涌,惊涛拍岸般打得他坚如磐石的心飘摇不安。
别说旁人看得目瞪口呆,他自己都大惑不解。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茫然而不知所措。
屋外传来的轻微敲门声,将神游天外的迟肆拉回人间。
他懒得起身,漠然地说了声“进来。”
门被人无声推开,齐季站在门口,笑意深染的温沉眼眸外露了几分担忧之色:“没事吧?”
明明是清沉淡雅的温柔嗓音,却如电闪雷鸣一般重重轰在迟肆心上。他的心脏猛然剧烈一蹦,有如雷鼓,整个人也仿佛触了电,唰的一声从床榻上弹立起来。
手脚全然不受控制,脑子里也一片热气腾腾,像是装了一锅浆糊粘稠得无法思考。
“我看你方才都没怎么吃,想必也没饱,要不要吩咐后厨准备点别的?”齐季靠近他,在床沿边站定,“有没有什么想吃?阳春面如何?”
齐季的功法很特别,时常将气息掩盖的极为隐蔽,要不是亲眼看到眼前身影,几乎难以靠脚步和呼吸察觉到他的存在。
可迟肆此时感觉空气有些凝固,身旁传来一丝温热气息,夹杂着错觉似的朦胧暗香,渗入心脾。耳根的灼热猝然蔓延到了喉内,让他口干舌燥,喉结滚动几许,硬是发不出一点声来。
“怎么了?”见他半天不答话,齐季温声问道,“没事吧?”关切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