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有点担心:“要不我去看看?”
梁惠摆摆手示意她喝茶:“刚你妈说你八岁就练扒船哦?”
“哦是的。”
“那你吃苦了,这么小就去练。”
“没吃什么苦,我就是喜欢这个。”
“果然还得自己喜欢,我们家慢慢就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到现在成绩成绩也不好,拳也没练出个什么名堂。”梁惠一说就停不下来,“我听说你这回还是主力?好多男的都抢不过你,这次一定可以拿个冠军给咱渔田,给你爸妈涨涨脸!”
表姐被夸得有点不自在,连连说只是运气好。
“还是你妈教得好,”她又转夸起了姨妈,“平时没少费心思吧?”
“嗐,我压根没管过她,是她自己主意大就想学这个,当初我和她爸听说她想做扒船仔差点没笑死,没想到她居然真坚持下来了。”
“……嗯?”梁惠有片刻迟疑,“没管过?怎么可能?孩子有出息但肯定也少不了你们做大人的支持,你这就谦虚了!”
“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我和他爸一年大半时间在船上就算想管也……”
姨妈还在推辞,表姐忽然想起什么。
“有的妈,有的!”
“嗯?”
“就是你最早带我去报名那次。”
“你看,我就说,”梁惠隐约松了口气,“他们以前从来不收姿娘仔,你妈送你去学肯定花了不少功夫的。”
“不是的,我说的支持不是钱也不是心思,”表姐笑着否认,“队里以前确实没有收过女的,所以看我来报名不少人都嘲笑我,我当时都想算了,但我妈二话不说还是带我进去报上了。”
“回来路上还跟我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姨妈自己都懵了:“我说什么了?”
表姐笑眯眯:“你说外面的人永远都在外面,他们始终不是我自己,我能不能做扒船仔别人说了不算,阿妈同阿爸永远支持我,我专心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姨妈想起一点:“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我那就是随口一说的!”
“我不管什么随口不随口,说了就是说了不准反悔,我会永远记得!”
“哈哈哈哈!照你这么说那我只能做自己的主,回去你同你阿爸再去要保证……”
母女俩若无旁人打趣起来。
梁惠在一旁张了张嘴,只是扯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微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赵迟来也在一饮而尽。
但她喝的不是茶,而是娃哈哈矿泉水。
其实她原本是想吃肉的,或者辣条,或者方便面,总之是其他有味道的东西,能满足她此刻想要暴饮暴食的欲望。
但她不敢。
不敢在放纵之后再次面对赵庆国失望自责的眼神。
她逛到天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就扛了一箱水坐到常来的台阶上。
旁边的地面已经倒了三个空瓶,剩下的在她脚下。
喝完第四个,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儿。
“呜呜……”
一点都不好喝。
“还是想吃汉堡……想吃泡面。”
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忽然停下,片刻,转了个方向往三岔口的方向去了。
赵迟来又断断续续喝了一瓶。
心绪平静了不少,也逐渐有了尿意。正准备回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慢慢?”
“嗯?”
她抬头,恍然听见水液在脑子里晃荡的声音。
“一休哥?”
“你果然在这。”他似乎是跑过来的,脸上沾了点汗珠。
“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