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并没有多问,只是觉得自己没睡好,麻溜换好衣服,习惯性拉开窗帘。
好家伙!
一片黢黑!
她立刻去看闹钟。
明晃晃显示五点二十六。
“不是……”
“妈!你们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这才几点啊就起来,我们不是十点多的车吗?”她气鼓鼓跑出来。
饭桌上整整齐齐坐了三个人,陈抑休正在打哈欠,似乎被她吓到了,打到一半突然收回去。
但他脸下的青黑还是没有逃过赵迟来的法眼。
“你们看一休哥都困成什么样了?有必要这样着急吗?”她控诉。
“出门要趁早,要按你平时磨磨蹭蹭的劲,晚上十点只怕都走不了。”梁惠闲闲开口。
赵庆国虽然没说话,但也赞同点头。
“坐车又不是搞促销还先到先得!我们完全可以睡到自然醒,车就在那儿又不会跑掉!”她简直要疯了。
“不会跑,但会错过。”
“那稍微早一点就行啊,七点八点哪怕你六点半叫我呢,我刚刚睁眼花了多大力气你们知道吗?我都以为见着我阿公了!”
“你懂什么?出过几回门?我和你爸那不是怕路上出点什么意外。”梁惠死不认罪,“但凡有个什么事耽搁一下,意外啊拉肚子啊那不要时间解决啊?这叫未雨绸缪,你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赶紧刷牙洗脸过来吃饭。”
“是的慢慢,起都起了,咱早点去车站等着也是一样的,东西我们都收好了,就等你了。”赵庆国明确站队。
赵迟来简直想抱住自己的脑袋号啕大哭。
什么意外要提前四个小时等着?说不清楚,根本说不清楚!
本来要坐半天硬座就已经很烦了,结果还得一清早过去坐冷板凳,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去,只想回被窝睡觉!
“没事慢慢,我带了飞行棋,咱们可以一起打发时间。”偏偏陈抑休都和她唱反调。
她彻底死了心,生无可恋出门洗漱。
天色将明时,四个人依次走出院门。
拖拖拉拉的行李声混杂着一两声催促,在尚未苏醒的巷子里格外打耳。
隔壁的黎明律隐隐约约被吵醒,看了眼时间微微蹙眉,拿上另一边的枕头盖在耳朵上继续睡。
等到天色大亮时,枕头松动,他照常起床。
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装了早饭的塑料袋,他没吃两口就扯过包出门。
“走了阿公。”
“就不吃了?”
“不饿。”
“钱包带上,午饭记得吃啊。”
“知道。”
阿公随口叮嘱,看他快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多带一点,晚饭也自己解决。”
“嗯。”
“这几天家里应该都没得吃,”阿公端过粥碗自己嘟囔,“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怪突然的……”
黎明律听见了,停下脚。
“谁们?”他直觉和隔壁有关,下意识望过去,只望见紧闭的大门和院门。
“慢慢他们啊,”阿公果然道,“昨天突然跟我说全家要去趟重庆,结果今早就走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
“走了?”黎明律瞳孔微震,“这么突然?”
“对啊,好像他爸有什么急事……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阿公剩下的话黎明律已经没在听了,满脑子都是“走了”这两个字。
“她怎么说的?有给我留话吗?”
“额……不太记得了,反正就说要走。”阿公挠头。
他又看向隔壁,脸上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