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梁惠就开始张罗收拾行李,到了晚上她又重点看了重庆地区的天气预报,听说可能会下雪又连忙塞了几件毛衣羊毛衫之类的。

“再厚的袄子咱家也没有, 到时候要真受不了只能当场买了,现在也来不及。”

她又念叨起了赵庆国, “说来说去都怪你,你要早点下定决心也不会慌慌张张东西都收不齐!”

赵庆国听着听着开始拖地。

于是她又调转炮口:“还有你赵慢。”

赵迟来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 正身敬礼。

梁惠被她哽住了,顿了顿才道:“你今天晚上早点睡,什么题啊拳啊全都不要练了,最好现在就去洗脸刷牙,明天咱们要起大早的。”

赵迟来暗自回忆了一下发车时间,在半中午呢,这里去火车站也不远,再怎么起大早也不可能比平时早到哪儿去。

“哦,耶sir长官。”但她还是明智的没有顶嘴。

“你也去通知阿休一声,让他也早点睡,明早你爸会去喊他。”

“没问题长官!”

赵迟来提脚就走。

陈抑休听见动静过了很久才来开门。

“磨磨蹭蹭,干嘛呢。”她还穿着拖鞋,在外面冷得跺脚。

“没,没事,我看书。”他背着手侧身,让她进来。

床上的被子已经展开了。

“难得看你这么早上床,倒是不用我说了。”她随口说完,去检查他的行李,“明早我爸会来叫你,东西没落下吧?”

“没有,收好之后我都没动。”他还站在门口。

“哦,我不信,万一落了又是麻烦。”她说着就要打开行李箱。

“慢慢!”他突然扬声。

“你干嘛?吓我一跳。”

“我,”他握着门把手,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很快坚定,“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什么?”她听见了个新鲜话。

“我真的没落下什么东西,我发誓,你信我,不信明早也可以来检查。”认真的程度就差把天打雷劈写在脸上。

他都这么说了,赵迟来也不好勉强。

“行吧,那我走了?”

“嗯嗯,晚安。”

赵迟来走出房门,身后立刻响起关门声,很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

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下去。

“好好好,陈抑休也是有秘密的人了。”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习惯了做个体面人而已!

陈抑休的确有秘密。

关上门他忍不住狠狠舒了口气,从背后拿出一本书。

只留一盏台灯,重新躺回被子里。

他翻开一页。

黑白的漫画线条被暖黄的台灯映上一层浅黄,就像此刻他的脸一样

【我喜欢你!】

【从高一就喜欢你到现在!】

页面上的少女飞扑进一个男人怀里,热情告白。

黑白的页面,看得白净的耳廓越来越红。

良久,陈抑休仿佛从窒息中突然解脱,猛然吸了口气,合上书丢弃一边,拉过被子蒙头盖进去。

孤零零的床头柜上,书名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清晰可辨

《恶作剧之吻》。

片刻。

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伸出一只手摸到台灯后面,把插头给拔了。

一室寂静。

寂静的房间啪嗒亮灯。

赵迟来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自己,竭力睁眼,梁惠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

“妈?怎么了?”她脑袋扎疼,但大晚上叫自己肯定有事,强迫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