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留给了你。”

他踉跄着在楼梯前站稳,聒噪的蝉鸣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将他抛进整个炎热而盛大的七月,明晃晃的烈日使他有些眩晕,咬牙扯松了紧束着脖颈的领带,他深深地吸气,朝楼上大喊:

“师琼洁!我来娶你啦!”

“喊个屁啊!!!”

八点五十九分,准新娘师琼洁正坐在闺房床上喝酒。

“要命了我的姑奶奶,”喻尔去卫生间补了个妆的工夫,回来一看两眼发黑,“怎么你是觉得太清醒吃不了婚姻的苦?提前把自己灌醉免得抱憾终生。”

“笑话。”

师琼洁打了个酒嗝,“咚”得放下空掉半瓶的莫罗三号,妆容齐备的脸上泛起恰好到处的两团酡红,“我既然决定要结婚,就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要壮烈到这种地步吗?”

“嘘!”

另一位伴娘正提着裙角躲在门口,从缝隙里往外偷看,示意她俩噤声。

“他们进来啦。”

但没完全进来。

“帅哥。”

师琼洁有几位大胆的姐妹堵住了客厅的门,单手撑着墙壁,演起流氓来简直活灵活现,“要想打这儿过,钱和人总得留下一个。”

“还有这种好事?都归你们了。”蒲欢干脆把“镀了金”的岑翊宁搬到她们面前,每人塞了一个红包,“请笑纳。”

精心打扮的年轻姑娘们纷纷捂嘴窃笑起来,眼光再刁钻也狠不下心刁难岑翊宁这等级别的皮囊,军心直接散了:“请吧!”

“感激不尽。”

第二轮登场的是师琼洁家阵容强大的男性亲属们。

“既然做了我们家的女婿,就陪她爸她叔她伯她哥她弟她姨夫她大舅喝一个吧。”

“允许请帮手吗?”

“允许!”

五分钟后,蒲欢从板凳上站起来,抽出西装外套口袋里折成三角形的白手帕拭了拭嘴角,笑呵呵地把备好的烟塞进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长辈手里。

“多谢款待。”

“咳!”旁边的成颂被岳父那一杯酒呛得眼都花了,几乎数不清蒲欢面前倒了几个空杯子,“这么能喝干脆去当牛郎啊!”

“危险表演,请勿模仿。”蒲欢整整袖口,接过了岑翊宁递来的解酒药:“我这都是为了你啊,我不比师琼洁爱你。”

“少恶心我。”

“哎……来了!”

卧室门后窥视的女孩惊呼一声,坐在床上的师琼洁急忙把几近见底的酒瓶藏到裙摆下面,矜持地拂了拂鬓角和头饰,随即收回双手,佯作端庄地交叠在身前。

另一头,喻尔还在门前和蒲欢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