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得等一等,你要是无聊……”
蒲欢立马抢着答道:“我不无聊。我看你修。”眼神晶亮。岑翊宁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盘腿坐在地上专注修理东西的样子有多性感。
蒲欢从没想过用“性感”二字去形容同性别的男人,但岑翊宁是个例外,也是个意外。当初在紫藤花架下不期然的一瞥竟有如此大的魔力,使他们经历了短暂的邂逅和分别后仍然能够重逢,如今以最密切的姿态靠坐在一起,仿佛冥冥之中顺从某种指引,像鱼类顺从洋流,雪花顺从冬季,他们终会遇见,迟早而已。
他心念一动,暗地里悄悄地做了些盘算,点开外卖软件下了订单,对岑翊宁只说是买了点看电影时吃的零食和饮料,待会儿送上门来。岑翊宁不疑有他,只顾抬头望着墙上投屏,用遥控器调试各项令人眼花缭乱的参数,待机界面的蓝光将他的面庞覆上一层淡淡雪色,衬得发丝眉睫越发浓黑,对比鲜明,光影的跌宕与美感得以在这样一张脸上发挥得淋漓尽致,看得蒲欢头脑发热。
来不及过多思量,这么做是否合时宜,身体就已率先响应,听从本能的引导,凑近岑翊宁的颈侧,嘴唇印上那颗他梦寐以求的小痣。
他知道干扰别人做事不礼貌,不识趣,不体贴,但他偏要试一试,捣一捣乱,行使一下他新获得的资格和特权。
孰料,“从不分心”的岑翊宁竟一反常态地搁置下手头的事务,捏住他的下巴吻了回去。
“叮咚”,与设备连接成功的提示窗口跳出荧幕,照亮了蒲欢微瞠的双目。慌乱间,他的一只手臂反撑在背后,牙关因受惊而失守,和对方舌尖相触的刹那,鼻腔内迸出一节短促的气音,未能成形就被吞吃入腹,化作一股令人战栗的酥麻感,沿脊柱末端向上流窜,遍及大半个紧绷的背部。
他愕然发现,岑翊宁似乎瞒着他掌握了一心两用的要领和技巧,一边吻他,一边扶住他无故发软的手肘,五指顺着手背隆起的筋脉款款下滑,嵌入他张开的指缝。
“你怎么……学坏了。”
唇舌交缠的间隙,他走漏出一声不自知的喘息,在幽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狎昵。
体内某处正悄然萌生变化,他切实地感知到了,却无从制止,任由对方的吻像藤蔓一样从耳后生长至脖颈,延伸入被衣领遮盖的肌肤。他顿感庆幸,自己来之前洗过澡,用了无花果味的沐浴露,此刻他闻起来还不错,又好像不仅仅有无花果的香气。
蒲欢揪着岑翊宁的衣角,情不自禁地把脸埋到对方颈窝里嗅,鼻尖贴上鼓动脉搏,追溯着那股气味的源头。
“你好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