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饭局,带上他准没错,只要他在,再尴尬的场面都能活络起来,像锈死的机器重新恢复运转。
“讨人喜欢”如同是种天生体质,和聪明的头脑、漂亮的皮囊一样,让他总能获得青睐,将爱慕的眼光笼络到自己身上。人越多他越放松,越如鱼得水,当师琼洁带领着几位年龄相仿的女孩进入包厢,他和岑翊宁一同起身、礼节性地向她们问好,她们就像事先说好了似的,理所当然地坐到了与他比邻的空位上。
挨着他的是个短裤球鞋穿得随便、T恤下摆打了个结特意露出玲珑腰线的女孩,坐下来的时候带进一股室外干燥的热风,好像刚从沙漠旅行归来,张口就问成颂要水:“颂哥我快渴死了!救救!”
“舅舅?怎么还长辈分儿了呢。”成颂不敢怠慢老婆的“娘家人”,赶紧添茶送水,蒲欢则刚好就近,拿来几套新的茶具分给女孩子们,顺口问道:“堵车了?这会儿晚高峰。”
“可不吗,我们几个冤大头净憋在那儿干着急。”
女孩一看就是师琼洁的朋友,言行举止无一不散发出与其相近的气质,声音像桃子一样又甜又脆,人也不怯生,和他搭话:“哎帅哥,你伴郎啊?”
“是?”
“太好了,我伴娘。”女孩和他握手,“我姓喻,温文尔雅的尔,喻尔。”又探头张了一眼坐在蒲欢另一侧的岑翊宁,大为惊叹,且不理解:“舅,你何必找两个比你帅的给你当陪衬,咱这不自取其辱吗……”
“去去去!”还不满三分钟,成颂就已经受够了他这个天降的赔钱“外甥女”,“我找丑的你乐意?帅的还不是便宜了你!”
“嘿嘿,对吼。”
喻尔又拉过坐在自己身畔的女伴一个戴圆框眼镜、穿碎花桔梗裙、说话声都比旁人低两度的腼腆女孩,四个人简单认识一下,明天好做搭档。喻尔也和岑翊宁握手,蒲欢隔在他俩中间,岑翊宁探身过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他身上香水抑或洗发露的味道,来不及分辨具体的香调,岑翊宁就退了回去,手肘蹭过他的腰际,让他心中无端一痒。
“外甥女!”成颂的嗓音横插进来,“你舅妈怎么进来晃一圈又没影儿了?”“当然是去接你朋友啦!没用的男人!”喻尔气呼呼地,“啥都要老婆替你操心!”
成颂一拍脑袋,“糟了。”这桩脆弱的婚姻尚未正式发端就已迎来危机。“我给忘了,你们先坐会儿啊我去点菜!”说着就脚底抹油地溜了,仿佛不完成老婆的任务会有性命之虞。蒲欢望着他仓皇的背影,觉得甜蜜又可怜,幸福又酸楚,大抵结婚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成颂刚走,岑翊宁紧跟着站起来,很轻地带了下椅子。
“我去看看他有什么要帮忙的。”
话是对着蒲欢说的。因为蒲欢循声望去时,发现岑翊宁看的是他的眼睛,指尖掠过他的椅背,沿弧形的边缘滑下去。
“包放我椅子上吧。”
岑翊宁似乎笑了笑,表达的范围仅限于眼角,却予人一种他们相识已久的私密感。
“抱着多累啊。”
蒲欢当时心里只有两个念头:一是一直抱着人家的包属实像个痴汉,二是得想办法要到这男的电话号码。
他不必跟过去帮忙,他的任务是替新郎安顿好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使他们不被怠慢,不受冷落,替主家撑好门面成颂事先交代过的,明天会比今天更忙,他已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为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喝芥末汽水,吃鲱鱼罐头。毕竟这样的大日子,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回。
直到第三拨人到场,整间包厢刚好坐满,聚起了喧腾的人气。成颂被师琼洁揪着耳朵龇牙咧嘴走进来的时候,蒲欢已经不负厚望地跟他老婆的娘家人混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姐妹,适才还害羞不语的师琼洁的美女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