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拘谨地扣到顶。妙妙说:“要不要去问个好?”
“不急。”
蒲欢转过头,眼睛弯弯的。
“先看表演吧。”
周遭的照明暗下来,顷而,两三道光柱游移着交汇在舞台上,幕布缓缓上升,随之亮起的是阿倦身上的刺青和他抱在怀里的吉他,他扭头,和鼓手贝斯手交换了眼神,齐声倒数:
“三,二,一。”
鼓槌重重落下。
蒲欢其实不爱听摇滚,也不喜欢live,音响声太大,心脏和耳朵都震得生疼。
连唱了五首自编自写的原创歌曲,乐队进入中场休息,他便趁机溜去酒吧后门,寻个无人的角落透气。幽绿色的逃生通道连接着外置消防梯,像一节多余的盲肠,悬挂在凹凸不平的砖墙侧面,被枯萎的爬山虎和青苔所覆盖,镂空梯阶锈迹斑斑,用手一摸全是铁屑,他就那么坐下,拨亮了打火机。
喷绘着涂鸦的大门没有关严,留了条半人宽的空隙,仍有歌声从中逃逸,隐约而失真,恍惚间,一切都离他十分遥远了,音乐,欢笑,悬而未决的关系和将来,被幕布分隔开的两个世界,他窥见两道身影在昏暗中交缠,亲吻,像两座尚未成形的石膏像,无形中有一双巨手要将他们捏到一起,彼此黏合。是妙妙和阿倦。
烟头烧到了他的指尖。他低下头把它踩灭,再一抬头,狭窄的门缝被人推开,KIKI走了出来,一只手夹烟,另一只手端了杯牛奶,在他对面的灯箱上坐定,两条腿被照成玫紫色。
“原来你约了别的女生啊。”
“你朋友呢?”蒲欢问她。
“我原本想叫你来的。”
她喝了口杯子里的液体。那似乎不是牛奶,像椰子水兑白朗姆。
“我这几天想了想,”她说,“咱俩可能不太合适。”
“噢。”
“以后不要见面了吧。”
“好。”
“……”
“你要是一个人,散场后我顺路送你,太晚了,不安全。”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KIKI笑了:“你好像完全不意外,也没打算挽留。你不在乎。”
“这是两码事。”
“承认吧。别掩饰了。反而显得你很虚伪。”
“这时候挽留才虚伪吧?”蒲欢叹了口气,“你已经认定了、决定了的事,怎么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而改变,我们都不会,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