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犯人肢解，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几日都不曾消散。

“你怎么来了？这腌臜的地方，看多了心情容易不好。”伊衡随手扔掉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再脱掉脏污的白手套，扭头看见易青衫靠着囚室的门，安静地等她，见伊衡停下，只是将白毛巾浸泡在热水里，湿湿地拿起拧干，帮她擦干脸上的汗。

“想你便来了。”易青衫道，她又恢复了往常镇定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轻轻的，仿佛怕吵醒了谁。

“有时候，真想把你绑起来抽一顿。”伊衡指了指刑架上只有出气没有出气的男人，鲜血从他双腿间不断滴落，伊衡的眼神褪去了狠厉，便只剩了为数不多的温柔。

“只想抽一顿？”易青衫挑眉，笑着问她。

“或许还有别的，看你的喜欢，我们也可以在刑房里做爱。”伊衡招了招手，几个士兵将那个人拖到电椅上，伊衡打开医疗箱，里面取出注射器，针尖闪着光，她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慢慢推入，原本萎靡的男人突然精神振奋起来，语无伦次地开始嘶吼挣扎。

“如果你坐在这上面，一定不会像他那样大吵大闹。”伊衡勾了勾唇，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调试着仪器，“不过电刑……犯人一向表现得不太体面，我觉得你还是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比较好。”

易青衫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弯了弯腰，眼神示意伊衡，伊衡亲了她一下，顺手揉了她的发，她才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笑容，推门出去，溜达到她先前住了好几天的囚室。

“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们去别的世界，遇见更好的人。”脑子里的声音催促她，“你已经耽搁一个多月了。”

易青衫躺在床上，回复道：“闭嘴。”

系统似乎对她的不配合毫无办法，只能循循善诱：“做人不要死脑筋，你该帮的已经帮了，这一个多月情报工作都是你帮忙做的，仁至义尽。”

易青衫闭上眼睛，伊衡那张冷艳的脸便浮现在她眼前，红唇颜色太瑰丽，在视网膜上的色泽一时都无法消除。

易青衫突然道：“我还没帮她搞定伊风。”

系统：“你不需要搞定伊风，主线任务只是让你帮助她攻略她，如果天命不可违，你就只需要攻略她。”

“如果我现在走了……”易青衫深吸一口气，“她很有可能会输，是不是？”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是。”

“但你不走，她死了，任务算是失败，我没有办法抹杀你，可你会永远困在这个世界。”

易青衫起身，推开门，向统调处私牢外面走去。

她站在门口，朝这个黑幽深邃的地方望了一眼，看上去平静又决绝，光影交接处投下斜长的残影，形影相吊，茕茕而立，门口的风吹卷起她长衣的衣袂，孤单得像是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矗立：

“如果伊风死了，她是不是就能赢了？”

第0019章 民国世界结束

「19」

秋风萧瑟，天气转凉。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可以听见清脆的沙沙声。

伊衡想起易青衫前段时间想吃蟹，平中域不兴吃这个，她便特意派人从江都域采办。易青衫笑得眉眼弯弯，拉着她的衣领和她在床上、在窗边、在地上、在浴室辗转，抵死缠绵。

“外面风大。”伊衡走上前，帮她披上披风，又理了理她吹乱的发，“受了凉再往我身上蹭我可受不住。”

易青衫知道她在说笑，便顺着她的话接道：“你这人太不识好歹，身上那么冷，我帮你捂热，反倒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