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一进去, 脚下就发出“嘎吱”的声响, 原来是踩到了塑料瓶。定睛一看, 房间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咖啡瓶和咖啡杯, 凌乱不堪。

齐雨小声感慨道:“早知道就找你?收集瓶盖了。”

他们找了一整晚的童怀,居然就坐在接客室里。只?见童怀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沙发, 神情疲惫不堪。而姒仙则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身上盖着一件外套,正在熟睡。

童怀面前摆放着五子棋盘, 令人?诧异的是, 白?子都?已破碎,而黑子却完好无损。地上更是散落着一地的骨戒,诉说着主人?内心的纠结与?痛苦。

齐雨从未见过自己的老大如此颓废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骨戒,轻轻地放到桌子上,然后上前捏起几颗破碎的白?子,担忧地说道:“老大,你?还是睡一会儿吧,还有一个小时人?家才上班。”

童怀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张扔了又一次次出现的棋盘,对齐雨的话仿若未闻,毫无反应。

两人?说话间,乌庸已经找来了两条毛毯。他动作轻柔,一条给姒仙仔细地盖上,一条则给童怀披上,嘴里念叨着:“入冬了。”

齐雨向来就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人?的主,他索性将?棋盘和棋子一股脑儿地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拿着金丝弦把骨戒串好,塞到童怀手里,大大咧咧地开解道:“所谓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吊的还是一颗弯脖子树,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大不了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个,不是说什么治愈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启下一段感情吗?”

童怀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他缓缓站了起来,眼神阴沉地撇了一眼齐雨,言简意赅地表达道:“不会安慰人?就闭嘴!”

他一直没?有和齐雨他们将?房冥和厉台的事情说清楚,在他们看来,童怀就是房冥假装厉台,骗了感情之后又被?无情地甩了而已。

只?有童怀自己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理不清的真相?。

齐雨却依旧不知死活地犯贱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怎么就偏偏吊死在这颗树上。老大,你?告诉告诉我们你?们到底怎么吵起来的呗,怎么上一秒还您侬我侬的,下一秒就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童怀气得把身上的毛毯砸了过去,刚好盖住齐雨的脑袋,怒喝道,“你?在说一句话,这个月的案件汇报就全给你?了。”

一听到要写汇报材料,齐雨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乌庸在旁边用肩膀撞了撞齐雨,嘲笑道:“让你?犯贱。”

齐雨心中窝火,想撞回来,乌庸却立马把车钥匙丢给齐雨,笑道:“快去开车。”

齐雨嘴里骂骂咧咧的,但也只?能乖乖跑去开车。

童怀趁两人?拌嘴的功夫,去浴室用冷水抹了一把脸。最近他总是睡不着,身体的疲惫感越来越重,神智也在慢慢沦陷。唯一能够让他稍微清醒一些的方式,除了不停地喝咖啡,就是泡冷水澡。

当他神智恢复清醒后,走出浴室正要把姒仙喊醒,却被?乌庸拦住了。童怀满脸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乌庸神色凝重,道:“老大,权青这次的来信不正常,我们这次去危险重重,真的要带着姒仙一起去吗?他一个小孩子,出了事情我们怕是顾不上他。”

童怀穿上外套,仔细地整理好衣衫,坚定地说道:“姒仙是妖族,樊来说他身份不简单,带着他去或许能查到些东西。我会护好他的,而且他可不比我们弱。上次在百魔观中姒仙能量爆发的场面可不是一个弱者?能表现出来的。姒仙真正的实力,可能远比我们想象得大得多,谁保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