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乱糟糟的,所在之人,脸上无一有喜色,就连阿刀也不见了昨日的淡然。
裸然双足一沾雪地,登时变得粉红,踩在松波波的雪地上,却似踩在荆棘中,又疼又冷的,金鼠姑难受得踮起脚来,尽量让足底少贴雪地,她踮着脚走向阿刀,问:“大宗伯怎么了?”
阿刀眉头皱起,抓搔头皮:“刚从礼部哪儿得来的消息,大宗伯被东厂校尉给抓走了,唉。”
东厂校尉是什么样的身份,金鼠姑不清楚,但“抓”这个字眼不大吉利,就像精怪被抓走后多是十生九,那安时礼被抓了也是十生九了,她辞色一烈,问:“为何?”
“昨儿的大朝会上,出了些状况,我也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但想来大宗伯今次遇到事儿了。”正旦大朝会阿谁出错都有罪,而让阿刀苦恼的是另一件事,今儿的宫中有传言来,道大宗伯的大名出现在了万岁爷寝宫的屏风上,名字出现在屏风上的大臣,哪个能逃一劫?阿刀向天祈祷这是无根传言,他抱有一丝希望,想当初宫中也传出户部尚书蔡庭的名字出现在屏风上,下梢头无事儿,那安时礼定也是如此。
“大宗伯,是不是要死了?”金鼠姑什么也不懂,因为不懂,所以不会多虑,思考其它事情,一颗红通通的心,都只顾安时礼的安危。
“这年刚来,要死也是年后才死了。”阿刀丧气地说了一句,“不过或许到时候万岁爷会大赦天下。”
“我不要,我不要大宗伯爆了,我不想换壳。”搁在懂得一点朝廷之事的人,会觉得阿刀说的这句话颇慰人,而在金鼠姑听来,这是晴天里打了一道震壁的霹雳,她带着沙哑的腔儿说不要,反袖擦一擦发热的眼皮,风风势势冲到外头。
两只脚尖的方向,是去董鸿卿家中的方向,她想知道安时礼在何处,想知道为何会被抓走,府中无人知晓,那同在礼部的董鸿卿或多或少会知道。
只去了一次,金鼠姑也记得路,左拐右拐的,不停歇地跑了两刻才到达。
在董鸿卿的门前张口掇转了一会儿气息,金鼠姑乍胆诈熟上前敲门,门敲得一点可是也没有礼数,声儿大似上门讨债的债主,一声大过一声,嗓音也如此:“董公子,董公子,你知道大宗伯在哪儿吗?”
【下一章 ? 情侣一起坐牢牢】
001 第九十章 一起坐牢吧(1)
董鸿卿出生清贫,入官场几年,也不慕富贵,今为礼部侍郎,家中依旧朴素,小厮与奴哥,几个而已。
金鼠姑敲了好一阵,里边才有人把门开,来者是正要出门的董鸿卿。
见董鸿卿,金鼠姑脸色开朗,问安时礼的处境是好是坏。
董鸿卿见金鼠姑,满脸愧疚,受问,眼不与人偶视,管别处看,回答得模糊:“处境,暂不恶罢。”
暂不恶,也就是没有个定数了,金鼠姑一个头两个大,转问安时礼遇到了什么事儿。
董鸿卿愧疚中带着一丝无奈,眺望远处的眸子蒙着香纱,黑不溜秋的眸子里毫无无光采,解释的时候,腔子里总出气。
原来是因藩国外使上殿拜年时,在礼节上出了错,教习外使礼节,一直以来都为礼部之责,出了错当由礼部担责,而后礼部官员宣读封诰命诏书时,一时紧张,声儿颤,先念了那功名较小之臣,差三错四的,万岁爷勃然大怒,朝会结束,便召礼部到后殿,要追究过错。
安时礼所除礼部尚书,自是首当其冲。
外使所学的礼节由礼部负责,但监管并授识之人非是安时礼,而是由礼部左右侍郎,周仁与董鸿卿负责。
若只有这位刚升为左侍郎董鸿卿监管授识,外使有错,且能怪董鸿卿手生,还不熟礼部之规,可有右侍郎周仁在,周仁虽年纪不大,但在做了五六年的右侍郎,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