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庚垚反问,“你的同学知道你这样吗?”
肚子里装满了男人的精液,每晚被男人吃着奶子入睡。
梁斯翊气得不再搭理他,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缝针时打的麻药渐渐过劲儿了,手肘处的痛感硬生生把梁斯翊从支离破碎的梦境里扯出来。
她梦见小时候爸爸去省会出差只带回来一个肯德基汉堡给了弟弟;梦见回村里过年的时候弟弟睡在爸妈中间,她睡在爸妈脚下;梦见她爸有一次喝醉了说“以后我死了,钱全留给我儿子”;梦见了高三教室里飞扬的试卷,隐隐作痛的颈椎,每天五个小时的睡眠,黑板上擦了又写的高考倒计时。
最后一个梦她记不清了,只记得眼前划过少年白色的衣角,一道远方的呼喊夹杂在浪头拍打岩石的声音里,被海风裹挟着飘进她的耳朵。
“小梁同学!……”
眼角还残留着潮湿的水痕,她用手胡乱抹了一把,北京气候干燥,水分很快蒸发在空气里。
只是伤口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从神经末梢一路烧灼到大脑,痛得她头皮发麻。
下午摔倒刚回宿舍的时候她就已经吃过布洛芬,没用,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池庚垚枕在她的左肩上,右侧有伤又不能碰,只能平躺着,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全身僵硬。
硬撑了五分钟,确认男人确实睡沉了,这才掀开被子的一角。
怕闹出动静把池庚垚吵醒,她连拖鞋都没穿,踮起脚尖,一步一顿地往外走,离开时把房间门虚掩上。
她拿着手机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没穿衣服,披了件池庚垚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只开了玄关的灯。
刺穿皮肉的痛,就连玩手机也无法分散丝毫。
除了咬牙挺着,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忍忍就过去了。”
这是她妈妈宋玉琴女士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她面对黑暗静静坐着,不出一分钟,又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他的衣服,自然也沾着他的味道。
织物上残留着轻微的香气,舒适宜人,通过鼻腔进入身体,厚重的木质香温暖妥帖地安抚着她炸开的神经。
这味道今天尤其让她上瘾,于是没忍住,又低下头,鼻尖贴着衣领使劲嗅了几下。
卧室的方向传来响动。
池庚垚打开门,一只手低头捂着眼睛,头发有些凌乱,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原本睡得正香,想去抱她,却抱了个空气,这才一下子惊醒,发现她人不见了,
去厨房接了杯水,走到她旁边坐下,对着她的脸静静端详了几秒,这才缓过神来,皱眉道。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梁斯翊面色铁青,嘴唇发白,头蔫蔫地歪在沙发靠背上,看起来虚弱极了。
他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倒是没发烧。”
她全部精力都在和疼痛作斗争,没工夫也没力气跟他扯谎,心想挨骂就挨骂吧,反正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胳膊疼。” ? 她说。
“家里有止疼药,我去找找。”男人从沙发上起来。
“吃过了,没用。”
“那忍着吧。”
他撂下了句不轻不重的气话,径直走回卧室。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又回来了,鼻梁上多了副银丝眼镜,手里还拿着台笔记本。
梁斯翊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去睡觉。
“说真的,梁斯翊。”
电脑开机,他推推眼镜,镜片反光,键盘敲进去开机密码。
“嗯?”
“你要是想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