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微微皱眉,便看?向旁边的佣人?,问道?:“夫人?呢?”

之前不知是什么样的复杂心情,嘱咐着旁人?改口喊夫人?,现在旁人?还没有习惯,她倒是极顺口。

那人?便弯腰回道?:“夫人?一整天都没下过楼。”

“一整天?”奚舟律眉头拧紧,抬手看?了看?表,现在都下午三点,虽是之前闹得狠了些,但这人?好歹是个S级Alpha,不至于现在都还在昏睡吧?

她当?即推着轮椅,进入电梯。

身后的人?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表情瞬间变白,下意识想跟在后头,却只能?止步在逐渐合拢的电梯门外。

眼睁睁看?着表情铁青的奚舟律缓缓上了三楼。

黑皮轮胎滚过毛绒地毯,压出细微的车轴痕迹。

奚舟律用力拧开门把手,人?还未进去,就?喊道?:“洛月卿。”

回答她的是含糊嘟囔,还有一屋子的信息素味道?。

她骤然停滞住,浅灰蓝的眼眸倒映着里头场景。

之前辛苦收拾进衣柜的奚舟律的衣服,全部?被洛月卿拿出来?,在柔软大床上堆成一个鸟巢形状,她的玫瑰可怜兮兮地蜷缩在鸟巢里,怀里抱着她昨晚的蓝白病服。

易感期。

奚舟律脑海中一下子冒出这三个字。

其实两人?的热潮已经?许久未来?临,上次体检时,洛月卿还特地问了一句,那医生细细问过后,才解释说是奚舟律之前压制得太狠,导致精神力紊乱的缘故。

虽然有了洛月卿的调理,但毕竟时间太长,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热潮暂缓,用以修复损伤的腺体与精神力。

而?洛月卿作为伴侣,每日同床共枕又与之精神力交融,自然也受影响,再?加上之前车祸受的伤,所以这个特殊时期被不断延后。

直到现在。

奚舟律回忆了下昨晚的事,确实察觉到洛月卿有些不对,比往日更胡来?也更不肯听求饶,非闹着她一遍又一遍,即便奚舟律拿出明天有工作的杀手锏,也无法阻拦对方。

原来?是易感期来?了。

她眼神变得柔和,推着轮椅到床边。

平日灵敏的Alpha还未察觉,自顾自地蜷缩着,身上的丝绸睡裙不知道?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乱得全是褶皱,更别说被抱在怀里的衣服了,依稀能?瞧见几滩水迹,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其他。

她无意识地唔了声,裙摆下的长腿曲夹起,里头有些不自然的红印,应该是时不时摩擦留下的痕迹。

浅色的长卷发凌乱,埋在衣服里的脸露出些许,透着艳丽的绯色,眼尾残留的水雾明显,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奚舟律停在原地,大拇指在指节上摩擦,不知在想些什么,清冽眉眼柔和下来?,无端多了一分暖意。

蜷缩在自己?搭建成的、有奚舟律味道?的巢穴里的Alpha,又是一声低哼,平日漫不经?心的轻佻语调变成又黏糊又娇气的声音,迷糊地挤出奚舟律三个字。

就?好像等待主人?的小狗,分明已经?想念到极致,偏偏却要含着眼泪盯着门口,努力忍耐着自己?,不能?打扰到主人?的工作。

好可怜又……

好让人?喜欢。

奚舟律抿了抿唇角,昨晚被咬住的后颈处又泛起酥麻的疼,就?好像伤口在结疤时的痒,片刻就?扩散到全身,将隐藏在最深处的烦躁阴翳全部?淡去。

外头人?总说奚舟律薄情,就?连她自个也觉得自己?冷血,好似不曾有丝毫犹豫,就?以极理智的态度算计所有人?,一步步将奚家推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车祸、老爷子的昏迷、奚家父子如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