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又岔开去。
“今天过节。”方应理说,“你吃元宵了吗?”
任喻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对方的思路,条件反射般地讲实话:“傍晚去餐厅吃了一点。”
“什么馅?”
“芝麻。”
咬开白色的软糯外皮,馅就流淌出来,黏腻、过甜,平常任喻不会吃它,可因为是节日,可以破例,比自己能接受的甜度更甜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任喻听到方应理深深吸入一口气,才说:“可是我没有吃。”
“我给你叫个外卖?”任喻愣愣的。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回答得并不对,很笨拙,很不解人意。这种感觉有点类似考试的时候,他明知自己这道题答错了,但实在不知道正确解,只能写下一个错误的来占位。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任喻听到方应理的呼吸变成有节奏的沉喘,那种糟糕的预感又来了。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
后面应该是还说了什么。任喻也知道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但大脑没能成功解码,他感觉自己轻微地颤栗着,听见自己用力地吞咽了一下,然后问:“怎么帮?”
听筒里彼此的呼吸像是一场交缠的风暴。
在这风暴席卷过来的那一瞬,他突然意识到,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帮到他,也知道方应理想要吃的是什么“元宵”。但经由方应理说出来,又不一样。
他喜欢被方应理引导,他让他破釜沉舟,穷途末路。
“自己脱掉吧。”方应理的声音轻而稳,像是让他帮忙剥去元宵的包装袋那般寻常
“然后叫给我听。”
……
第57章 番外三:纸牌游戏
“红心。”方应理将纸牌摆在桌板上,“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吧。”任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脊背,往方应理的方向靠了靠,压低声音说。
他们并肩坐在一辆北上的列车里,对面是一对头抵着头睡着了的夫妻,据二人说,这是他们生完小孩后第一次旅行,两个人都如同从家中逃亡出来一样,从早到晚地补觉。车灯昏暗,轮毂的声音单调而沉闷,窗外是浓郁的夜色,覆盖着广袤无声的植被。
“进火车站前,陈薪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