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吵的内容,自然是赫尔斯的事情。距离赫尔斯叛逃,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然而他们依旧没有找到赫尔斯的踪迹。

特局内部倒是慢慢稳定下来了,但那种不安的情绪依旧保留着,只是被隐藏得更深。有朝一日,赫尔斯真的做了什么大事的话,恐怕特局分分钟就要分崩离析了。

他们现在争吵的,就是是否要将赫尔斯的事情坦诚地告知所有人,甚至与政府合作,通缉赫尔斯。

有人是大家长的作风,并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有人却很强硬,认为所有人的知情权都很重要,如果大家不知道赫尔斯的具体情况,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么将来他们要如何应付赫尔斯搞出来的事情?

有的人在吵是否要与政府合作。特局的正式调查员们各有立场,有不少人都与政府有着明里暗里的关系,他们对于是否与政府加强合作的事情又各有主张。

总之就是争吵。

反正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在场的十三个人,加上一个叛逃的赫尔斯,明白地球上究竟在发生些什么或许连他们都不怎么明白,真正明白的只有先生。

火其实也隐隐烧到了先生身上,因为先生始终没有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那种无所谓甚至傲慢的态度,用来安抚正式调查员们可以,对于底下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来说,根本毫无用处,只会认为是先生在装逼。

调查员们到底还有理智,他们不愿意将这种态度直白地表现出来。越是年长的调查员,对先生就越是敬畏,他们觉得这个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表情的男人,十分可怕。

争吵声越发激烈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赫尔斯在叛逃之后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总归会做些什么他们代入己身,想想一个正式调查员叛逃之后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终于有人提出:“世界意识难道不会收回对赫尔斯记忆的豁免吗?”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先生。

先生听见他们安静下来,这才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说:“吵完了?”

在场诸人心中一阵羞惭。

他们都是见过大阵仗、大场面的人,却偏偏在这十几个人的密闭空间里吵得不可开交,争得面红耳赤,像是疯子一样。

先生并没有点明,他继续说:“世界意识不会收回豁免,只有当他死亡,豁免才会自动解除。”

众人愕然:“为什么要这样?”

还有人更进一步:“不可以更改吗?”

先生摇了摇头,他稍微补充了一点:“一旦更改,需要改变很多东西比如说赫尔斯解决了一个特异事件,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特异事件的前因后果,但如果他失去了这份记忆,世界意识就得重新编排一个理由,一个合理的、被所有人接受的理由。

“你们知道,尽管我们的存在比较隐秘,但还是有不少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并且将我们当成某种秘密的政府机构。这给了我们行事时最好的便利。

“如果将赫尔斯这个人抹去你们是否计算过,整个西区,经由赫尔斯之手的特异事件,5级、4级病毒,有多少?我们需要耗费多少的时间和精力?”

先生冷酷地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早点把赫尔斯找出来,然后杀了他。”

在场的人震慑于先生那轻描淡写的“杀了他”。

先生又道:“另外,我希望你们向我提问的时候,能够想清楚再说话,我不希望再面对这样的傻问题。”

场面一时间冷下来。

先生看他们不说话,忍不住叹了口气,撑着下巴,无奈道:“这会儿怎么又不说话了?”

“您您对于赫尔斯这件事情的意思是?”

“我说了,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