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自断后路的蠢人。”我看也不看他,将唐夫人扶起来,“还走得动?

唐夫人拉下我的手:“我没事,不用搀扶。”

那就继续往前走,退路已无,另寻出口。”我看了看纸人逃命的方向,心中的不安渐渐换成了好奇,照目前情形来看,铜棺纸人看似惊悚,与其说是拿来伤人,倒不如说是唬人更恰当,若真是凶险之物,以如今唐夫人的状况,被困到铜棺里还能挣脱一大半,肯定不是唐夫人太强,而是这些纸人太弱。既然如此,摆放这些“绣花枕头”又有可意义呢?

“还要前行?只怕有诈……”木道长左顾右盼,举步维艰“那你留下把你炸塌的地方清理干净,再来通知我们撤退。

我跟你们走便是了甬道比我想象的更长,铜棺之后还有百米之远,转过一个急弯,一道古朽的木门危险地挡住去路,鹅黄的光从敞开一尺的门缝里投出来没有岔路,如果纸人要逃,只能往门后去唐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绞在一起:“都说天外有天,不曾想地下有地。

“现在知道住大房子的坏处了吧。”我调侃一句,警惕着走到门缝前往里一瞅一一个孩子木几、蒲团、油灯、棋盘,以及一个正撑着下巴,为手中白子考虑落处的小男孩论模样,这白嫩嫩的小娃不比浆糊逊色,油灯的暖光落在他明黄的衣袍上,整个人都亮堂起来,像春日午后你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光线画风完全不对!这种不见天日又有铜棺挡路的地穴,完全不能匹配这样一个人物。

你不要闹,待我下完这一局,替你接上断腿便是。”男孩慢悠悠地开了口,目不我肯定没看错,断了一条腿的纸人此刻正站在木几旁边,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用我们所听不懂的语言表达着内心的恐惧与愤慨“妈,里头有个小哥哥呀!”未知凑上来,诧异地说,“长得好好看呀!”

跟纸人一伙的,不是好人。”浆糊白她一眼,“再好看也没用。

戈压低声音问唐夫人:“你家的唐夫人摇头:“自嫁入唐家起,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娃。”

我一思忖,住在这种地方,非精即怪,不能马虎。

我示意所有人都留在原地,我自己上前,慢慢推开木门。

门很轻,但声音挺大,吱呀声里,当我整个人都出现在门口时,那孩子却连姿势都没换一下,黑亮灵动的眼睛专注无比地瞅着棋盘,眉宇间只有举棋不定的烦恼。倒是那纸人一眼看到我以及我身后的老老小小们,立刻吱一声跳起来窜到孩子背后,瑟瑟发抖地缩成了一团。

我咳嗽了一声,好歹要跟主人打个招呼,哪怕主人只是个毛头孩子男孩眼皮儿都不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