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饿了吧?我给你煮碗面?”
“敖炽!”我突然站定,直视他,“你从来都不跟我说关于你老窝的事。”
他愣了两秒,挠头叹气加短暂沉默之后,看定我:“对于这里,我并没有太多值得高兴的回忆,你要我说什么给你听呢?所有让我觉得有必要记住的事,都是从玳洲城的断湖开始的,从那个跟在我情敌身后骂我丑八怪的蠢女人开始。
我最怕敖炽煽情了…每当他露出一本正经又略带沧桑的眼神时,我都会想起当初在地城时,他与父母短暂的重逢与永世的诀别。也许扫地机的光芒给我们造成的错觉让我们已经忘记了,这个总是不靠谱的男人的真实内心世界。
人心都是肉长的,龙,应该也一样吧。
所以,我决定以后都不主动问任何跟东海有关的问题,反正,我们一家就快要离开,而要回的地方,永远都是不停。
静谧的卧室内,未知的一只脚横在浆糊的肚子上,两个小家伙对于午睡这件事一直很热衷,实际上他们热爱任何时段的睡眠,只要我跟他们说该睡觉了,两个家伙就会立刻停止玩耍,嗖一下跳进被窝,三分钟进入深睡状。省了我不少心,连摇篮曲都不用唱。
敖炽今天似乎也很累,一直窝在躺椅里心不在焉看《物种起源》的他老早就睡着了,书还扣在心口上。
我给他盖上薄毯,把三个家伙留在卧室里,自己轻轻地退了出去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东海的时间跟外头的世界没时差阿琚跟其他几个侍女都坐在外间绣十字绣,见我出来,忙放下针线站起来。
我示意她们珠续,然后径直走出了寝宫坦白说,我不太喜欢阿珺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怕我。而东海里许多人,都跟阿珺不多。
寝宫外头,交叠着十字型的道路,我只知正对面那条路通往正殿,也就是整个东海龙宫的核心,龙王处理公务与就寝的地方。此时,闲来无事的我,选了与之相反的路。
沿途遇到的侍卫与臣子,远远一见到我,就躬身喊我少主夫人,然后在我回应之前就急急走开了。我笑笑,踩着晶亮的地面,继续前行。穿过一条夹在建筑之间的,用巨大的红珊瑚搭建成的拱形甬道,我的视线突然被拔技高了一座莹白别透的巨大山峰,像一条匍匐沉睡的龙,横亘在我面前,龙角位置的山体却异常突出,似一柄直耸云空的利剑,而“剑尖”却时隐时现,被一团彩光流转的漩涡包裹住。作为一个视力极好的妖怪,我似乎在那块最高最高的地方看到一座并不太显跟的四方建筑,再往上看,便是浓厚的淡蓝云雾。
再无其他。
往下看,山脚前立着一圈比琉璃更清透的蓝色围墙,一道红门开在正中,四个赳赳武将,手执刀斧各站一侧,每个额头上都刻着看不见的“生人勿近龙言里居然还有这么大一座山哪?这倒稀奇刚一靠近,两把斧头就又到我面前,高大威猛、肤色微深的英俊武将,竖着一对长满鳞片的尖耳,墨绿的大眼珠子朝我一瞪,身上披着的银甲差点亮瞎我的眼。
我认得他们,龙王的近身侍卫盯着咫尺之遥的斧刃,我微笑:“不能进?
未得龙王殿下允准,旁人皆不得入若木云台。少主夫人请留步。”武将之一每说一个字,就像从嘴里吐出一个秤砣,又重又硬不留情面。
我朝门里了一眼,问:“龙王在里头?”
是。”武将没有收起斧子的意思。
“我不打扰他,就在山脚下溜达一圈也不行?”我实在好奇这座长在海里的山要不你先去问问龙王的意思?
我等奉命看守山门,不可离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帮人到底是活物还是被输入了程序的机器?!
没办法,强人所难非我所好。转身刚要离开,头顶上却飘来耳熟的声音:“让她进我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