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暂时放弃了去聂巧人的官府参观的念头。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去过的地方越多,越觉得鱼门国的面积大得惊人“那天之后他没来过‘好又来我问她小憧摇头:“怕是公务繁忙吧,每天落到他手中的案子像山一样高,要帮的人,要抓的人,跟星星一样多。

“能者多劳嘛。”我笑,“难怪大家都很尊敬甚至崇拜他。

有他在,四坊百姓就很安心。”小憧完好的那半脸上露出个好看的笑容,“老板娘,你要是碰到聂大人,记得提醒他天寒加衣,我见他总是衣衫单薄,算算时日,怕是要下雪了呢。每年临近春天的时候,鱼门国都会下好几天的大雪。”我看看阴霾低沉的天空,朝手掌呵了几口气,难怪这几天气温骤降。胖三斤居然连夜赶制出两套漂亮的棉袄、棉裤给未知和浆糊,限绿的那印着大团大团的花,大红那套印着金灿灿的铜钱,他还说红男绿女,生生把两个小家伙打扮成了一对儿年画里的招财童子……这次浆糊没有埋怨自己被打扮成一根火限肠了,私下里还跟我说虽然他根本不怕冷,但三斤叔权做的棉袄穿着好舒服,像掉进棉花糖里一样又软又暖。一个月的时间,两个小东西跟胖三斤相处越发融洽,主要还是他做得一手好饭染。可胖三厅还是那样,只管做饭,从不进食。另外,我也发现了他的那个“怪解”,就是每做好一餐饭,他都会额外地留出一人份单独放到一旁,不给我们吃也不是自己吃,就放着,放到第二天就倒掉。我问过他为啥这么浪费粮食,他却说这不是浪费,只是个习惯,无需深究。

见小憧那副脸红耳热的容相,我故意道:“你何不亲自去提醒聂大人保重身体,我跟他也不算很熟呢。你也听到他说我们不是朋友“那是玩笑了。”她哈哈一笑,“如果聂大人不当你是朋友,一句话都不会同你多讲的,他本就是个话太少的人。

你喜欢他对吧,虽然他的年纪可以当你叔叔了小憧被我突然一句话下得差点把手里的碗盘给摔了,连声道:“没有的事!老板娘你可不许胡说!我对聂大人只有感激之情,没有别的。”她的脸红成一个不宏的器茄,声音也越来越小,“何况,聂大人玉树临风,又是官府之首,哪里会将我看在眼里。你坐着,我忙去。”

离我而去的单薄背影突然特别落宽,小小的一团,像不知要飘到哪里去的云,既担心现在,又担心未来。

我将早餐钱放到桌上,也没有同她打招呼,在旁边几个食客哧稻哧溜喝豆浆的声音里悄悄离开了。

其实我是找不到特别好的话来安慰或者鼓励她的,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本该有一张美丽的脸,穿着好看的衣裳,有一个可以惦念的心上人,一场可以等到日期的婚礼。

小憧只有一间早餐店,躺在蒸笼里的一群包子馒头,还有那些投向她的,同情或嫌弃的目光。她不快乐,纵然有聂巧人的庇护。

今天天气稍微好了些,酝酸了几天的雪始终没下下来。我零零碎碎地想着小憧这个姑娘的事儿,拐去另一条街的书店里,随便挑了两本线装书,没有网络的世界只好靠些闲书打发时间。店主亲自给我挑的,说都是最流行、最多人看的。我一看,一本《金瓶梅新传》,一本《怪闻记》,前者略过不提,无非是无聊人添油加醋弄出来的低俗小说,后头这本倒还有点意思,也不知是从哪里拼凑来的各种小段子,尽是与山精妖魅有关的“口述实录”,什么王家公子上茅厕的时候被墙上的怪手推进茅坑,李家小姐昏迷三天嘴上长出了狐狸毛之类的玩意儿,印刷粗糙,比不得现代的技术,好在是规规整整的楷体,虽然隔几行就有错别字,茶余饭后翻翻还是够了。

拎着还散着墨香的书,再给未知买了一袋秘制芝麻糖,我悠悠闲闲地往不停走,算准了回到家里的时间,胖三斤应该正好把午饭准备好了。自打装修完毕后,我承认我的日子确实是太闲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