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当年他得的那场病…”唐夫人诧异地看着我。
人在大病时,意识最薄弱,若有‘念’特别强盛活跃,想要离开躯体的话,就是最好时机。鲁正对没有救下阿癞这件事存了太深的内疚,这种长期积累又不得化解的内疚成了壮大“彩的最佳能量,因此,它跑了,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旦它离开,三念缺一,鲁正就不可能再是一个正常人。可我不明白的是,“魁”离开鲁正躯体三十年为何近一年才开始有害人之举。”我顿了顿,“除非,有人在这三十年中,压制住了它木道长挠着光头,试探着说:“总不会是那只狗吧…我想,答案只有一个家伙才知道。
雨越下越大。
回到被收拾了一半的国主府,胖三斤从厨房里钻出来,看到一夜未归的我带着唐夫人与木道长回来,居然只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我只煮了三人份的饭我真想捏死这个瘦子,他一点都不怕我回来跟他算账,怪他没有看好未知跟浆糊未知呢?还有浆糊,他回来过没有?”我问胖三斤“啊,刚刚他们带着阿灯往后院去了。”胖三斤一说完,马上又扎进了烟熏火燎的厨房里,“不陪你们聊天了哈,我还要煮个酸菜粉丝汤。
我真想把他切成酸菜煮了!
三人匆匆忙忙来了后院,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倒是院墙上那个通往外头的大洞引起了我的注意后院外是片极大的空地,疏疏密密地长了树与草,几块乱石堆积的地方,还有一口干涸的井。沿着空地走下去,是个斜坡,通往哪里不知道我从那个洞里钻出去,唐夫人跟木道长紧跟其后,唐夫人还好,一路并不多问,只有那个臭道士,在知道我是鱼门国新任的一把手之后,就跟神经病似的一路叨叨“原来是国主大人啊,国主大人啊!”,那脸惊诧又谄媚的神态看得我直想拿鞋底子抽他的老脸。一“你说你儿子带着阿癞跑掉了?”唐夫人四下环顾,“这里没人哪。”
“嘘!”我示意他们出声,我竖起耳朵一听,立刻露出笑容,径直往左边那片最密的树丛里走去。
在树丛最靠里的位置,一棵矮胖的小树突兀地立在几棵高大的香樟木旁,未知坐在地上,靠着小树的树干睡得口水横流,手里还各自捏着一把小凿子跟一把小榔头,龙王送她的礼物,也一并装在阿灯肚子里带来了。
她的旁边还卧着一只半透明的、影子样的黑狗。
随着雨势的增大,小树不断努力地让自己长出更多的枝干与树叶,没让一滴雨穿过来,打在未知与黑狗的身上。
唐夫人举着伞,看着睡着的未知:“你的娃?不是有两个么?
我故意重重咳嗽一声。惊醒的未知条件反射地跳起来,瞬间化成人身龙尾的模样,握住工具跑到半空,挡在小树前,那榔头把凿子敲得当当响,连来的人都没看清楚就大声嚷嚷:“不许过来!谁过来我打谁!
这对傻东西,要藏也藏远点嘛,居然还睡着了。不过,想到他们也是半宿没睡,又路跋涉去天仙观闹事,毕竟还是那么丁点大的娃娃,疲累是一定的。
我忍住阵心疼,斥责道:“你们又在这里胡闹什么!”
“妈!”未知见是我,松了口气,但没打算下来,皱眉瞪着我身后的木道长跟唐夫人,“浆糊说臭道士把他吊起来啦,还要抓走阿癞跟那些狗狗!我得保护他们!
说得义正词严,我忍住笑,严肃道:“你先下来!这么冷的天儿,露了原形也不怕么!”未知跟浆糊不同,浆糊天生会化成树,可她只能化为龙,而且是一只二分之一的小龙,连鳞片的颜色都只是淡淡的紫色。
妈,你怎么跟那个臭道士起啊!”未知皱眉看着我身后,被她化身为龙震惊得一塌糊涂的木道长,“爸爸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别人欺负我们家里人!他们欺负浆糊,就是不行!我不下来,我要把那个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