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还能有谁比我更权威妈,我饿了。”未知指着咕噜噜直响的肚子,可怜巴巴地说。浆糊没说话,肚子却响得比未知还厉害。连阿灯都没有来时那么精神了。
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个苍老的声音:“你看大家伙儿都散了,你也快回吧。再这么淋下去,身子早晚垮掉。
回头,已空荡荡的路口前,一白发老者举了伞,试着去拽那盘腿坐在泥水里的男人。
两旁店铺里透出的微光,根本不足以照清这男人的面目,太脏了,雨水与污渍混在几百年没洗脸似的,只看到他额前的皱纹,深如刀刻,乱蓬莲的头发也白了大半老者拽不动他分毫,他像长在地上似的,坐在蟾宫路起点的左侧丝不动,不眼不说话,只自顾自地把落在地上的米粒儿捡起来,一颗颗往嘴里送,完全不是正常人行径小正啊,你听叔一句话成不?”老者无奈叹息,“你也老大不小,说句难听的哪天去了都不知道,好好留在家里,好歹还有个干净地儿躺一躺。老在这里,算什么男人继续吃他的米,没有丝反应。
作孽作孽!”老者摇头离去,边走边说,“你鲁家铺路无数,本是大功德,后人却怎的落到这般田地,天不长眼啊闻言,我快步上前喊道:“老丈留步老者停下来,回头,满脸诧异,嘴唇都哆嗉起来:“这…这位姑娘有何贵干“请问老丈,您与这位是旧识?”我指了指那疯汉,尽量把声音放得温和些。
“是。”老者打量我一番,眼中仍有警惕方才听您说,这条路是他负责铺就的?”我又问,“我初来贵地,好些事不清不楚,所以特意向老丈请教。
大概是感觉到我没有恶意,除了衣着怪异些,老者神情有所放松,道:“不是他铺的,是他爹。咱这里,有唐、鲁两家历代精于铺路造桥,两家之中又以鲁家之技为上咱这里大大小小不少道路,都有鲁家血汗。可惜,鲁老大一生勤恳,筑路造福百姓,年过五旬方得了鲁正这根独苗,辛苦养到十岁大,却染了热病,一睡不醒,直过了一整年,试了百样药,这小儿才悠悠醒转。可惜,大约高烧作祟,原本伶俐的一个小娃,生生成了痴儿。没几年,鲁老大病故,这痴儿却死也不穿孝服,还把灵牌扔到火里。唉,有子在前却无人送终。鲁老大素来为人宽厚,临了却是这般凄凉。之后三十年,鲁家小儿丝毫无变,终日坐于路端不肯归家,痴痴傻傻。鲁家家道中落,如今就剩个忠心的老仆打理一间陋室,可也拿鲁正毫无办法,只得每日来探看几次,送些饭菜。天晓得这老仆还有多少时日侍奉小主人,可怜得很。
这是我在鱼门国听到的第一段故事,一点不喜庆我指着那个被称为鲁正的疯汉,问:“您说,他在这条路前坐了三十年可不就是。”老者神色哀伤,“当年我家与鲁家是近邻,受过鲁老大不少恩惠如今见他的独子被人一口一个‘鲁疯子’地喊,我这心口也阵阵儿地疼呢。可是,我这把老骨头又能如何呢?罢了罢了,人各有命,鲁老大当年铺了这条蟾宫路当收官之作本是取·蟾宫折桂’的好意头,谁料到…唉,不讲了不讲了,小姑娘你既是初来乍到,便听老朽一句,天黑早归家,莫在这邪路附近逗留。”说罢,他撇下我,长吁短叹地离开了。蟾宫,多好听的名字,筑得又这么长这么直这么好,我实在见不得把“邪路”二字罩在上头。再说,胖三斤不说这里是个什么捷径么,我这样的懒人,肯定不能忍受有捷径却不能走的痛苦啊!
这个事儿,我得管目送走了老者,回头,发现两个小鬼不知何时跑到“鲁疯子”面前,撅着小屁股,正帮人家捡米粒儿呢。
大叔,我妈说米要煮熟才能吃。”未知把捡起的一小撮米粒放到他脏兮兮的手里。
“你这样不对。你家有电饭煲么?
浆糊公子与未知小姐真是心地良善。”胖三斤站在一旁替他们举着伞,面带微笑地对走过来的我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