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夙眼眸微暗,心道丁囿不愧是生来该挨肏的,真懂得该如何挽留男人,可他现在滞留在丁家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张茗彦每次见到他时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为防止忍无可忍的张茗彦彻底将他拒之门外,韩夙也只能狠下心,让自己从丁囿的身体里退出来。

等男人走后,这空荡的房间又只剩下了丁囿一人,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仰面躺在地上,宛如一只被遗弃的布娃娃,只期望好心人出现将他带走,给他一个新家。

而当发觉自己的面前真的出现一个人以后,丁囿非但没有惊讶和害怕,反而有些惊喜地看向他,不过……这个人,为什么有些眼熟?

庾书睿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看着脚边赤身裸体的丁囿,半晌才轻抬舌尖:“……丁总?”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丁囿呆滞了一瞬,好半晌他才意识到这个称呼背后代表的什么,他那被放逐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点,他看着庾书睿的脸许久,这才认出他是谁来,丁囿仿佛被吓了一跳,猛地爬起来往后退去,并且想找什么东西挡住自己,可他手忙脚乱的,整个人都有些慌不择路的窘迫。

在他撞到床柱之前,庾书睿就已经先一步拿起床上的薄被盖在了丁囿的身上,将他包裹了起来,只有一个脑袋露了出来。有了遮挡,丁囿总算安心了些,他的手紧紧抓住被子,一双眼睛不安地瞧着庾书睿,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看到什么了?⒉96492

他努力想做出以前领导的样子,可声音却还在颤,因为刚刚才结束性事,他的脸颊上还有明显的泪痕,自下往上看的眼神带着隐藏不了的胆怯,怎么看都没有任何威严,和以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庾书睿皱起眉头,他蹲下身子与丁囿平视,有些严肃地说:“你一直没去公司,也联系不到人,我很担心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庾书睿难得有些茫然,他想问的太多了,他想问丁囿为什么不去上班,也想问丁囿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可最想问的,却是丁囿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家里……宛如性奴一般去“接待”韩夙?

虽然韩夙刚才的动作充满暴力,可丁囿分明是自愿的。

而丁囿呢,早在庾书睿说出“担心”二字的时候,他就有些愣住,毕竟现在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死活,连张茗彦都不再担心他。就像是为了贪恋于韩夙的温度而宁愿挨打,现在的丁囿为了庾书睿一句“担心”,就不受控制地想在他身上倾注希望。

“我……我吸了毒,最近在戒毒。”丁囿老老实实地说。没有办法,张茗彦不喜欢他撒谎,韩夙也是,张茗彦对他说谎的惩戒就是无休止的冷战,而韩夙则是会对他付诸暴力,无论哪一种,丁囿都有些怕了。

“……哪有这么戒毒的?”庾书睿只觉得很可笑,他看了一会儿丁囿,突然开口:“我带你离开这里。”

丁囿有些迟钝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说的意思,许久,他的眼里才一点一点浮现出光亮来,不过很快就又熄灭了,他摇了摇头:“不行。”

自己不好好戒毒的话,彦叔又会生气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跟自己说话?还有韩夙……丁囿打了个寒战。

庾书睿有些着急,双手紧紧握住了丁囿的肩膀:“他们这是在非法囚禁,知道吗?你就算是在戒毒,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丁囿因为他的强势而有些瑟缩,但却并没有抵抗,反而之后还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又靠了靠。

庾书睿没有察觉,他本身也不在乎丁囿抵抗,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人带离这里。但怎么带走,庾书睿也犯了难,他原本打算去找张茗彦讲道理,可仔细想想自己是偷溜进来的,万一打草惊蛇,自己带不走丁囿反倒让张茗彦加强戒备,自己就有可能再也进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