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闻到空气中混杂着腐臭与酒精的刺鼻气味。

他皱了皱眉，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口罩戴上。

深夜，道路两边看不见行人，倒是有几个酒鬼在颤颤巍巍地走着。

一些流浪狗围在垃圾桶的旁边撕咬，发出阵阵犬吠。

许桑将兜帽盖在头顶，加快了脚步。

几分钟后，许桑敏锐地察觉到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他不动声色地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跟踪者也进了巷子，巷子里没有路灯，显得很黑。

跟踪者失去了许桑的踪迹，正迟疑地放慢脚步，四处张望。

就在这个时候，许桑从电线杆后走出来，一把枪抵在了跟踪者的腰后。

“跟着我做什么？”

跟踪者没料到许桑有枪，身体一僵，立即把两只手举过头顶，紧张道：“没没……我也是要从这条路走……”

许桑把声音压低了一些，语气冰冷：“不要回头，从这条巷子进去，限你三秒钟离开我的视线。”

跟踪者如蒙大赦地朝巷子里奔跑。

许桑收起枪，离开巷子，继续朝目的地走。

深水区的晚上是危险的，但随身带着一把枪，可以降低这种危险。

一路上，许桑遇到了好几个跟踪他的人。

每当许桑亮出枪，这些人就会知难而退。

但也有心大的，比如眼前染着黄毛的不良青年们。

“借点钱花花？”几个不良青年堵住了许桑的去路。

许桑不和他们废话，直接拿出枪对准他们。

几个不良青年明显紧张了起来，但有几个偏偏不信邪。

“玩具枪吧，深夜拿着一把玩具枪走，吓唬谁呢？”

说着，不良青年就要逼近许桑。

许桑的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对准靠近他的不良青年的腿扣下了板机。

枪声被消音器压制，几秒后，中枪的青年躺在地上捂着腿哀嚎，他的同伴们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纷纷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地看着许桑离开。

一个小时后，许桑站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下。

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坏掉，许桑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打着灯朝六楼走去。

夜晚太安静，他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显得尤为空旷。

很快，许桑在六楼的一扇门前停下，他没有迟疑地敲响房门。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拖鞋拖沓的声音。

许桑透过门缝看到屋内的灯光已经亮起，几分钟后，一个沙哑的女声警惕地在门后响起：“谁啊？”

许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

门上的猫眼突然暗了一下，一只浑浊的、没有瞳仁的眼球贴在上面，那只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门外的许桑。

在这样的深夜中，看到类似于恐怖片的情景，是个人心里都会发毛。但许桑只是勾了勾唇，朝着猫眼露出一个笑容，“你好，我是白清羽的同学。”

猫眼上顿时换成了一只有瞳仁，完好的眼睛。

许桑从背包里拿出白清羽的学生证，凑到猫眼前。

几分钟后，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一个女人站在门后，她佝偻着背，右眼灰白浑浊，左眼却异常明亮。

她局促地搓着睡衣的边缘：“你好，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清羽在学校出事了吗？”

许桑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温和：“方便进去聊吗？”

女人立马侧身让了一个位置：“好，请、请进。”

逼仄的客厅里弥漫着廉价熏香的味道，许桑坐在掉漆的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