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在许桑刚才坐过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几乎是立刻，回复就发来：

【许少爷今早和斯卡少爷离开了学院。】

盛予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打字回复：

【去了哪儿？】

【追踪的目的地是蒙莫朗西家的一个工厂。】

工厂？

小桑为什么和斯卡这个时间段去工厂，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东西？

离开琴房后，许桑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从音乐楼的后门离开。

他去了一趟图书馆，查阅了关于神经科学的资料。

系统在许桑的脑子里欲言又止，几番纠结后，还是开口：【白清羽真的是仿生人吗？】

许桑：“你觉得呢？”

【如果真是仿生人，这和原著偏离得也太大了。我从不知道原著的主角受会是一个仿生人。】

许桑：“或许你的那本原著就是错误的，或者说……不完整的？”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又是什么呢？】系统的AI音里出现了颤音，明显受到了冲击。

许桑对脑内经常会出现的名为“系统”的声音没有任何同情：“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或者我们可以探讨探讨，你为什么叫系统，又什么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不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和你建立了联系，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小说的世界，你是小说中的白月光，是一个恶毒炮灰。我的任务就是要让你存活下来，并找到[非法闯入者]】

【但现在的发展和原著剧情大相径庭，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呢……】

两个小时后，许桑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到晚上七点。

走出图书馆，许桑站在台阶上打开手机，选定了最近的一班夜航。

付款时系统自动识别了他的VIP身份，跳出了专属的贵宾通道提示。

航空公司是祁家旗下的。

在订单确认的几分钟后，许家和祁家就收到了消息。

很快，姜随和祁延洲也知道了许桑今晚的夜航。

*

姜随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机屏幕还亮着许桑的航班信息。

目的地显示是诺巴尔帝国南方的一个偏僻小城，这里也被帝国的公民戏称为下城区。

下城区鱼龙混杂，很多危险的势力都盘踞在这边。

少爷独自去那般危险的地方是为何？

姜随刚想离开，就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

白清羽拿着一张纸走下台阶，“姜随，今晚舞会开场前我有一个演讲，需要你陪着我。”

姜随转身，漆黑的双眸凝视着白清羽。

白清羽被那双眼睛盯着，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紧张地捏着演讲稿。

但他想到昨天傍晚许桑和他说的两件事。

其中有一件事就是让他这段时间都“缠着”姜随，最好不要让他离开他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许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受制于他，白清羽不得不答应。

他鼓起勇气和那个男人道：“许桑曾经说过，在重要的场合下，你必须站在我的身边，不能让我的身份被识破。”

沉默半晌，姜随才微微颔首：“是。”

祁延洲走出公寓的大门，大步朝车库走去。

他自己随意挑了一辆车开，刚开出别墅的范围，就看到外面一辆印着红白玫瑰图案的豪车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斯卡·蒙莫朗西下车。

他绕到驾驶座，灰眸无感情地盯着车内的祁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