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揉了揉斯卡浅色的头发：“嗯，我们斯卡最棒了。”

斯卡·蒙莫朗西摇头：“小桑才是最棒的，小桑只是太贪玩、太懒。”

小桑的聪明程度分明不亚于他。

许桑：“……”

他转移话题道：“如果把记忆植入到芯片里，再把芯片插入仿生人的大脑中，仿生人会拥有人类的记忆吗？”

“记忆植入……”斯卡·蒙莫朗西：“如果是仿生人，确实比真人容易得多。仿生人的记忆储存单元原本就是空白的，相当于一张空白的纸，要在这张纸上涂涂画画、编码很容易。”

许桑：“仿生人能意识到自己不是人类吗？”

斯卡·蒙莫朗西：“取决于植入的记忆，如果记忆数据足够完整，仿生人完全可以认为自己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不过这个仿生人只能在固定的区域生活，一旦进入人类社会，久而久之，就会发现自己与人类的区别。”

许桑：“如果进入了人类社会，但过了很久都没发现呢？”

斯卡·蒙莫朗西摇摇头：“仿生人和机器人不同，智能度极高，还具备一定的情感感知和学习能力。如果长时间都没发现，那么说明仿生人会被定期送回实验室，清理异常的记忆，植入新的记忆……”

许桑缓了一会儿，又道：“仿生人会觉醒自我意识吗？”

斯卡·蒙莫朗西：“意识觉醒，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需要仿生人的神经网络产生自主的进化，这需要大量的学习能力，时间也要足够长，生长环境也要特别。”

许桑：“特别？”

斯卡·蒙莫朗西：“如果一个仿生人只在实验室长大，那么他觉醒自我意识的可能性极低。如果他从小在人类社会中长大，觉醒自我意识的可能性就会增高。”

见许桑在思考，斯卡·蒙莫朗西补充道：“如果要让一个仿生人，更好更快地觉醒自我意识，并且适应人类生活，那么他的身边一定有人引导，这个人会长时间与仿生人形影不离。

“这个人会和仿生人共同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会长时间观察、引导、训练仿生人觉醒自我意识。”

“……”

离开实验室后，许桑还在思考斯卡说的话。

如果白清羽真的是仿生人的话，长时间和他形影不离的只有他的母亲，他的养母。

正好他们生活在人类社会中，母亲也符合能够长时间观察、引导和训练白清羽的对象。

他很早就调查过白清羽，白清羽在婴儿时期就被他的养母收养，一直在帝国的下城区长大。

他个人的档案里也有从小到大完整的入学记录、医疗记录等。

系统更是为他提供了白清羽从小到大的照片，照片背景都在下城区的某块区域。

从蹒跚学步到青春期，白清羽的每一个阶段都有据可查，他的正常轨迹也与普通的人类孩童无异。

快十八年，这么漫长的社会化过程，确实足以让白清羽产生完整的自我意识。

至于白清羽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他自己与人类的区别。

或许是他的母亲，他的引导者会定期给他清除记忆，一旦发现他在质疑，就会把异常清除，用新植入的记忆覆盖。

或许他应该去白清羽长大的地方看看，见见他那位名义上的母亲。

不仅是母亲，许桑意识到一个可能性，他在从前的世界看过一部影片叫《楚门的世界》

或许，白清羽身边的所有人，从邻居、孩童玩伴到老师，都是这场大型社会实验的参与者。

更重要的是，白清羽与他高度相似的样貌。

或许就是采样了他的基因，或者成长过程中，照着他的五官微调。

许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