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涉划着打火机一拢火,凑近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上飘,他眯了眯眼:“不爽,想小孩。”

郑孟州恨不能翻白眼,切了一声。

“切什么,别以为我没见过你跟你家那位什么样。”江涉不服气。

提到这儿郑孟州不言语了,转而开口切入了正题。

“四楼确实没死,再怎么处理就是警察的事了。”郑孟州说:“他家收到那么多钱,你爸不可能不起疑。”

“我有数,放心吧,”江涉垂手将烟捻灭说:“这事我不方便过手,还多亏了你。”

“少说淡话。”郑孟州说:“他那情况移植成功活着也费劲,算不用吃苦了。”

“不用替我找由头,”江涉说:“我就是容不下他。”

郑孟州做事周密,就算到时候把这事拿到明面上,也跟江涉半分关系都没有,江涉资助数百个贫困家庭刚好有那家,那家刚好情况特殊,江涉多资助了一些,怎么说也是好人好事,没有丝毫问题。

江涉做事从来不后悔,但不代表没顾虑,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柳之渔知晓。

Chapter 12

一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江涉提前一天到了机场,不是去接机的,是准备去给人惊喜的。他之前旁敲侧击地跟柳之渔打听过,哪个县城哪个村,他坐飞机到那边落地租车过去,山路可能不太好开,但方便很多。

冬日风寒,江涉开车到县城中间休息,试着给柳之渔打了个电话,还真打不通,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他顶着风站外面抽了颗烟,又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实在是见妻心切。

下午两点,江涉到达小杨村,这一路颠得他五脏六腑都挪地儿了。

在城市里待久了来到农村,看哪儿都矮,一个是因为平房多,另一个是因为这地方落后,新房几乎没有,只有不停修缮的老房子。

江涉沿着路边走过去几步,随处可见的马,牛,驴还是骡子,他分不清。模样乡土,味道也乡土。

“你好大爷,请问柳奶奶家在哪儿?”江涉随即问了个驼背老头。

“啥?!”大爷耳背。

“我说!您知道柳奶……”

江涉话说一半,呆呆的愣住了。

柳之渔扛着一个扁担,一边一桶水,刚从旁边的老房子后冒头,显然也吃了一惊。

“江涉?!”

江涉大步上前,焦急又生疏地上手想接过,可他不会用扁担,只给柳之渔放了下来,还撒了不少水。

“你怎么来了?”柳之渔踮起脚一把把人抱住,忍不住红了眼眶。

江涉把人搂进怀里,摸了摸柳之渔后脑勺,艰难开口:“这么重,两桶水。”

柳之渔说:“挑着还好啦,不然奶奶还得出门。”

江涉伸手碰了碰柳之渔挑过水的肩膀,心疼说:“你带路,我给你提。”

江涉再没干过这活,但也不是空有一身力气的人,提还是能提的。柳之渔拿着扁担在前面带路,脸冻得发红却掩盖不住地欢喜。

“奶奶!”柳之渔没进院就叫:“我朋友来啦!”

江涉放下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露了头。柳之渔奶奶穿着朴素干净,院里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样子是个利索的人。

“奶奶,”江涉下意识要伸手,硬生生克制住了,把手背到身后,笑说:“我是柳之渔朋友,希望不要叨扰到您。”

“哎哟,这大小伙子,”奶奶说:“这么高。”

江涉一笑。

柳之渔吃醋:“奶奶,我也不矮!”

“是是是,要不有这么高的朋友呢。”奶奶立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