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地求助秦总,秦总一边骂我一边把宋修宴的电话发来。
“宋总也在合城!找他送你!我真服了!我就说不该让实习生……”
我颤抖着拨通了宋修宴的电话。
他听完我带着哭腔的求助,在电话那头轻声叹气:“我知道了,你别慌,就在那个地铁站等我。”
他在落着雪的公路上疾驰,看一眼导航就精准绕开了所有的临时封路。
一边安慰抓着把手瑟瑟发抖的我说来得及,一边也教育我凡事都要预留时间空间。
最终有惊无险,我送完标书,羽绒服内一身汗下楼来。
宋修宴站在车旁递来一杯热咖啡:“你叫什么名字?”
那天夜里,我发了一条仅他可见的朋友圈。
“这个雪天里,遇见了心软的神。”
他给我点了赞。
给柳闻点赞一分钟后,那条朋友圈消失了。
宋修宴打来电话试探:“我在回家路上。”
“哦,雨很大,注意安全。”
“嗯……好,你也注意保暖。”他似乎放了心。
“宋修宴,”我喊他,“今年过年,我可以告诉我爸妈我谈恋爱了吗?”
他不希望我告诉我家人我们的恋情,他总说一瞒都瞒,还没到那一步。
“不了。”他在那头沉声,“他们似乎很着急你的婚事,别搞太复杂了。”
一过二十五岁,我父母的催婚就像催命符,疯狂质问我为什么坚持单身。
我一面竭力推着那些相亲,一面拼命说服自己我和他会有结果。
“我知道了。”我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像往年一样,我订了第二天晚上回乡的车票。
但不同的是,今年我没有抢回程票了。
第二天早上我发起了高烧,想了想还是没有请假。
这倒不是我有觉悟,而是科技城项目收尾相当复杂。
与其用长篇大论和N个电话语音来交接解释,不如我自己撑一撑。
雨停了,我却实在没有力气去挤地铁,难得地打了个车。
望着车窗外发呆时,我清晰地看见了宋修宴的车牌号,从我面前疾驰而过。
“嗯?”我揉了揉眼睛。
我的出租屋和宋修宴的家,其实相距不远。
但他接送我得过常堵车的虞嘉大道,绕不开,一堵就是半个小时。
所以我从不指望他愿意接送我,他也乐得避嫌。
“真的是。”司机师傅这时候一脚刹车,“虞嘉大道修路,车都跑这边来了。”
“修路?”我疑惑,“那,从鹭明山庄到这边还堵吗?”
“鹭明?那边好几条单向车道临时改双向了,过来十分钟的事。”他有些奇怪地回头看看我,“这都修了大半年了,你住这边你都不知道啊?”
每天睁眼就是赶地铁,回家已是深夜末班,我怎会知道这些?
所以这大半年来,他日日经过我门前,却从不提捎带我。
今天他来的方向,则是柳闻住的清风小区的方向,我去给她送过讲解稿。
哪有什么后来居上呢?我从来也没先声夺人过。
我贴上退烧贴,以最大效率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个熟悉却罕见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你病了?怎么也没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从来也不像别的男朋友一样。”
……
旁边的女孩不知怎的红着眼撒起了娇,男孩忙不迭地道歉哄着。
情致盎然,多好。
广播提示到站后,这对小情侣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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