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着训人了。”巫栀打断二人说话,“来个人同我去拿药、取器具,另外让人烧一锅沸水,烫些纱布晾干,过会儿要用。”
“我和你去。”单伯擦了擦眼,对柳眉道:“柳眉去备水和纱布。”
“好。”柳眉拿手帕替胥姜擦了擦脸,随后拍了拍她的背,往外头去了。
巫栀隔着屏风对胥姜说道:“你也别乱动,等我回来替你推拿、行针。”
胥姜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巫大夫。”
巫栀带着单伯走了,屋里只剩下楼云春和胥姜二人。
楼云春起身绕到屏风后。
胥姜抬头,一对上他的眼睛,所有想问的、想说的,都已寻到答案,不必再开口。
她叹息一声,朝楼云春伸出手。
楼云春上前,一手握住她,一手替她擦泪。
他们俩半斤八两,谁也怨不了谁。
趁眼下没人,胥姜说道:“来,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楼云春坐到她面前,拉开衣领,让她看肩上的伤疤。
胥姜伸手摸了摸,不敢去想当时刀落在他身上的情景,更不敢想象将这伤疤重新挑开,该有多痛。
“还有呢?”
“其它都是小伤,另一处眼下不方便你看。”楼云春目光落在自己大腿上。
胥姜目光闪了闪,有些尴尬,低声道:“那以后再看。”
楼云春微微一笑,“好,以后再看。”
随后他撩起胥姜的袖子,轻轻摸了摸她红肿的手肘,“可是救我时伤的?”
胥姜摇摇头,“是救人,不是救你。”
当时场面混乱,情况紧急,胥姜救人时,根本没看清那是楼云春,且哪里又想得到那是楼云春?
“大夫怎么说?”
“关节轻微滑脱,已复位了。”
想来就是先前她嚎的那一嗓子,楼云春替她吹了吹伤处,说道:“吹一吹,就不痛了。”
胥姜鼻子又是一酸。
楼云春挪了挪,将她受伤的腿捞起来放在自己膝头,查看后问道:“脚上的伤呢?”
胥姜的眼泪一收,“脚上……就不用吹了吧。”那多奇怪。
楼云春呼吸一重,随后含笑望着她,“我是问脚上的伤大夫怎么说?”
胥姜脸一热,想收回腿,却被楼云春用手搭住,皱眉道:“别乱动,当心再伤着。”
“嗯……”胥姜摸了摸脸,捡回他方才的问题,答道:“大夫说脚没伤到骨头,但是伤了脚筋,要修养半个月。”
说到此事,胥姜又发愁,“我离京已两月有余,也不知书肆怎样了。不知梁墨能不能打理得过来,还有林夫子、红锄,还有伯父伯母……”
“梁墨将书肆打理得很好,竹春的书上架三天,便被抢完了。过后他将刻板租给了其他书局,其他书局也卖得不错。”楼云春碰了碰她红肿的脚踝,“你大可安心养伤,不着急。”
“竹春的书出了!”胥姜两眼冒金光,“那岂不是挣钱了?”
“嗯,挣钱了。梁墨代管书肆后,除了最开头那几天出过差错,亏损了几百钱,过后便再无亏损……”楼云春将京城的事,一点点讲给她听,终于换来她爽朗的笑容。
“另外,还有一件喜事。”
胥姜期待问道:“什么喜事?”
“我在河西遇到伊拉勒,他找到了《东陵子集》。”
“真的?”胥姜直起身子,却又因扯到伤处痛得直吸气,又靠回了椅背上,可脸上却不减丝毫欢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这下袁先生总算如愿了。”
楼云春忙扶住她,“除了《东陵子集》,他还找到东陵派的弟子荀砚先生,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