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柿子往年要么挂着当摆设,要么便摘来填土沤肥,直到去年遇着她,由她摘回去做成柿饼,才觉好吃起来。”那柿饼多数都进了他的肚子,从去年一直甜到今日。“今年那树挂果比往年更多,等她回京,应该都红透了,便又可做柿饼了。”
万清淼可算看出来了,这人想说的压根就不是柿子树,而是他阿姐。
“有鲜柿可吃,还吃什么柿饼?削皮、晾晒,还要捂上一两个月才能吃,多麻烦阿,我看挂着当装饰挺好。”
“她不怕麻烦,我也不怕。”
“知道了,知道了,我怕。”万清淼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快步朝前走去。
两人来到一座院子,院中几名小厮正在清扫落叶,见到二人后纷纷行礼。
“此处叫落月轩,地方虽不大,却胜在清净,且离我的院子也近,也好有个照应。”
“很雅致。”楼云春赞了一句,问道:“有落月,可有停云?”
还真有,胥姜之前住那院子,就叫停云馆。
“你要不去我院子住吧?也好有个伴儿。”
“不必麻烦,此处就很好。”
“你方才不是说你不怕麻烦么?”
“你怕。”
万清淼挤出一个笑容,“你还真体贴。”
楼云春客气回道:“过奖。”
万清淼泄气,“走吧,我先带你逛逛。”
万清淼领着楼云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将格局、方位、陈设,都介绍了一遍,最后推开一间亮堂堂的屋子,说道:“就住这间吧,亮堂又通风。”
“好。”
两人进门,万清淼帮忙安顿了行李,又让小厮送来些茶水、糕点,随后问道:“虽说错了时候,不大应景,可阿姐做的月饼还有些,你要吃么?”
“吃。”楼云春重重点头。
万清淼随即又对小厮吩咐,让他顺道拿些月饼来。
不一会儿,茶和点心都端来了,茶照样是秋露,另有些桂花糕、芡实糕、月饼等点心。
万清淼举盏道:“请用。”
楼云春喝了口茶,随后径直拿起月饼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果然是胥姜的手艺。
万清淼眼睁睁看着一盘六个月饼,转眼都进了楼云春的肚子,有些傻眼,“吃这么多,你不腻么?”
是有点甜腻,还有点卡嗓子。
楼云春端起茶喝了半盏,才觉得喉咙舒坦了。
这般瞧着,倒是顺眼不少,万清淼让小厮添了茶水,随后问道:“你方才对母亲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楼云春道:“不敢有半句虚言。”
“那就好。”万清淼支走小厮,又四下看了看,对楼云春警告道:“虽说阿姐不姓万,可我们已将她当作一家人,虽说你是官,咱们是商,我们却也不怕你,你别想仗着门第高权势大就欺负她,否则我绝不让你好过。”
楼云春与他对视,万清淼目光闪了闪,却并未挪开。
他以为楼云春会生气或是不悦,可却听道楼云春缓缓道:“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番话,贞吉,不过你放心,绝不会有那一天的。”
万清淼有些惊讶,随即哼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大丈夫立于天地,自当一言九鼎。”
万清淼捧茶敬他,两人喝了一个来回,随后万清淼好奇问道:“你方才为何说你很高兴?”
“因为你是第一个将她视作家人的亲兄弟。”想着胥家那所谓的兄弟、仆人,楼云春脸上罩上一层寒霜,“她可曾告诉你们是如何找到此处的么?”
“说是胥叔曾经的仆人犯事被抓,以母亲的下落做赎身交换而得来的。”
“那你可知那胥十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