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而死,还让万盛放心,说她之念想已断,从此都会跟他安稳的过日子。

她盯着胥姜,呆怔道:“死了,他已经死了?”

“是死,也是解脱,脱离人世八苦。也是归去,归于天地,归于自然,归于太初。”胥姜擦掉她茫然跌落的眼泪,忍痛翻起那些回忆,将它们讲给溪芷听,“他走的时候,很平静,很安详。”

平静,安详。

当初,胥渊的死被溪家人描绘得惨烈,痛苦,她记得他们幸灾乐祸的语气,说他活该,说他遭了报应。那些恶毒之言,将她击得粉碎,让她恨不得就此寂灭。

过后便是痛悔交加,生不如死,直至疯魔。

如今却听得胥姜说,他走得平静、安详,刹那间,她那支离破碎的骨肉,慢慢拼凑起来,重新塑成人形。

胥姜微微一笑,松开她,转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临走前一天,他让我给他做了最爱吃的烙饼,喝了最爱喝的松花酒,很是欢喜。”

“烙饼和……松花酒。”他们在山中那段日子,她便时常做烙饼给他吃,她吃得腻了发脾气,他却说只要与她在一起,便是吃一辈子也不怕腻。

他们还亲自酿松花酒,可酒还未成,便被迫分离。

“嗯,他全都吃完了。”胥姜学着胥渊的语气,说道:“吃完后他说,‘此生无憾矣’。”

溪芷盯着她,仿佛看到了胥渊说这话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