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奔波劳苦,这么个半大小姑娘,哪里受得住?

茵茵道:“不是有梁墨么?”

胥姜哄道:“肆里事多,梁墨总有看顾不过来的时候,还得靠你替我守着。”

茵茵点头,“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画本里说有帮工卷着东家的银子跑了,茵茵要替姐姐守着书肆,以免梁墨卷、卷款而逃。”

汪掌柜闻言,哈哈大笑。

胥姜敲她脑袋,“都看了些什么浑书!”

正说着,梁墨提着药进屋了,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将他看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三人摇摇头。

梁墨将药递给茵茵,“陈大夫说,这药一日一服,三碗水煎一碗,要煎得浓些,吃三日就好了。”

“我这就去煎。”茵茵拿着药,带着几分心虚钻进厨房熬药去了。

胥姜和汪掌柜都忍不住笑。

梁墨又对胥姜道:“陈大夫还说了,让东家多歇息休养,东家不如回房歇着吧,肆里有我看着呢。”

胥姜咳嗽了一声,汪掌柜会意,起身道:“我铺子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妹子你好生歇息,过会儿我给你送菉豆汤过来,喝了消暑。”

“好,那就多谢兄长了。”胥姜欠身相送。

梁墨将汪掌柜送出门,随后折身继续去雕刻板,胥姜却叫住他,“梁墨,把你雕的刻板拿来我看看。”

“好。”梁墨将雕好的几块刻板拿来给胥姜瞧。

胥姜接过后细看了看,虽仍旧有钝涩和废刀,可却很细微,不影响成书。

她将那几处不足指出来,梁墨都一一记下了,并说道:“过后我会注意的。”

下一块板,他定会比这块板刻得好。

胥姜指着一旁的杌子,对他说道:“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梁墨闻言,顿觉有些紧张,难道是觉得他刻得不好,要训话?

他拉过杌子,正襟危坐。

胥姜不禁笑道:“不必拘谨,我只是有些事想托付给你。”

梁墨松了口气,“东家有事你吩咐就是。”

“再有两日我要离开京城,外出办事,得过些时候才回来。”

“东家要去何处?去多久?”

“眼下还不知,不过我估计日子不会短,至少得一两个月。”

“这么久?”梁墨有些忐忑,若是几天、十几天,他对自己还有把握,若是一两个月,他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将书肆看好。

看出他的顾虑,胥姜鼓励道:“你做事勤快稳妥,我相信你,你可以。且你可趁此机会,好好历练历练,若往后自己想开一间这样的刻坊或书肆,也算有了经验。你就当提前练练手。”

“我怕做得不好。”

“谁也不是第一次便做得好的,这次做得不好,下次查漏补缺,改进改进便能做好了。”

在胥姜一番鼓舞下,梁墨有了底气,点头答应道:“好,我一定会将书肆看好的。”

“嗯,遇事你也不必怕,我会让祝护卫和薛护卫继续守在书肆,茵茵也在,若遇上找麻烦的,便叫她去楼府报信。再说还有兄长,他是个热心人,又有阅历见识,有事你也可同他商量。”

“嗯,我知道了。”

“估摸着过再有个把月,你楼大哥也该办完差事回来了,到时候有他护宅坐镇,你就更不肖担忧了。”

胥姜暗暗惆怅,也不知楼云春回来不见她,又该怎样失望。

她继续同梁墨商量道:“我一走,肆里刊书这些活儿也就顾及不到了,温先生的兰谱倒不着急,只是你胡大哥的文集,要赶在田假复课前刊出来。你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