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死。”

随后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辱骂。

胥姜静静打量他,看着这个自小便鄙夷自己、践踏自己、欺负自己的人,令曾经的自己害怕和恐惧的人,如今却觉得不过如此。

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待他发完疯扒着木栏喘气,胥姜才缓缓道:“你没机会了,你既进了这牢房,便听候官府发落吧。”

“发落?你还想发落我?”胥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里头放着张契书,“你能替胥砀和那个贱奴赎刑,自然也有人会替我赎刑,待我出去那天,我就要先活剐了你。”

“赎刑?你是说周淮,还是吴丞?”

胥四没回答,而是惊疑不定地瞪着胥姜。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光我知道,县老爷也知道。”胥姜朝他讥讽一笑,“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们过后应当自身难保,无暇再顾及你。况且,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即便能替你赎刑,也决计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谁会花钱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废物’两个字刺痛了胥四的心,他满眼憎恨,“没想到你这野种还有些手段,当初就该弄死你。”

他一口一个‘野种’,不禁让胥姜想起从前他也是这么叫她的,从来不叫名字,只唤‘野种’。

“我是野种又如何,接天地之造化所以才命大,也才有今日这般境遇。”如今这两个字在胥姜心中掀不起丝毫波澜,“而你落到如此天田地,则是因你太愚蠢,也太贪得无厌。”

胥姜看着他,犹如看一条走投无路的狗,“你为了赌,卖妻儿,为了来找我要钱,卖祖宅,不远千里来京城,出卖兄弟、仆人。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胥姜冷笑,“不,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胥炎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