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柜笑问:“今日准备讲什么故事?”
薛护卫想了想,说道:“就讲个《买寿》吧。”
汪掌柜抚掌道:“那我待会再煮桶茶镇着,给兄弟润喉。”
“好勒!”
马车里,胥姜一听油果子,便忍不住笑,随后逗茵茵道:“你还吃么?”
茵茵连忙甩头,她再也不要吃油果子了!
汪掌柜不明所以。
胥姜闷笑道:“我们刚从红锄那儿过来,她也做了油果子,黄糖馅儿的,小妮子未经险恶,便上当了。”
汪掌柜面露同情。“可怜的丫头。”随后也坏心眼道:“要不要再尝尝我家的?”
“不了不了。”茵茵忙将车帘拉下来藏住。
胥姜与汪掌柜皆忍不住大笑。
书肆便在这欢笑声中开门了。
待胥姜收拾停当,汪掌柜就送了油果子过,小汪跟在他身后端着两碗粥和几碟子酱菜。
正巧梁墨也到了,胥姜一边吃油果子,一边对着犟驴滚圆的肚皮叹气。
梁墨说已用过朝食,却被汪掌柜以长个子为由,又压着将喝给他留的粥,还塞了几个油果子。
噎得他也再不想吃油果子了。
朝日穿雾而来,客人也上门来了。
众人各回各位。
胥姜笑着迎出门,招呼道:“温先生,您来了,里面请。”
温惠笑道:“胥掌柜,我来找你问信,托你帮我找的纸可有着落了?”
胥姜把人请进屋,边走便说道:“不仅是纸有着落,人也有着落了,晚辈替您找了一位精通养兰的高手。”
“当真?”温惠一喜,追问道:“何许人也?”
“您先坐,且听晚辈慢慢道来。”
第164章 一百六十四斩·牵线搭桥
贵客临门,自当以好茶待之,胥姜找出一套白瓷茶器,冲了两盏玉绿,与温惠对坐而饮。
玉绿,茶如其名,色泽净绿,莹莹如玉,与瓷白茶盏相填,如露如泉,遂又号‘玉露’。
临此小暑时节饮来,悦目悦心,自得一份清净。
“胥掌柜倒是会享受。”温惠不疾不徐地饮完一盏,只觉肺腑皆蕴茶香,神清气爽。
胥姜又给他续了一盏,“温先生过奖,您若是喜欢,过会儿便带些回去于您的兰园中漫品,想来比儿这陋肆吃来更有滋味。”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比。胥掌柜这书肆虽小,却有人情,老夫兰园虽广,却是处处冷清,连个茶伴儿都没有。”
胥姜知他家中儿孙不亲,心中不免怅然,随后笑道:“先生这么说,兰泽先生和钟先生可要伤怀了?”
提及好友,温惠神色愉悦不少,“兰泽近来‘修仙’窝在道观不出来,钟麓又要忙着史馆修撰之事,也少有余闲,且二人又嫌我那兰园远,这茶啊,可不好请。”
温惠的兰园在京城以北的灵皋山下,毗邻皇家园林,自金光门出去,乘车得近两个时辰。
莫说钟麓与兰泽不大爱去,便是他自己的子孙,也少有踏足。仅有一个外孙女,愿意陪他前去小住,可随着外孙女嫁人,这么个伴儿也都没了。
为遣寂寞,也怕死后兰花品类失落,索性将精力投于编撰兰谱之中,这才来找到了胥姜。
“胥掌柜方才说替老夫找到一位精通养兰的高手,不知是何人哪?”
“她名唤宋樆,与儿一般年纪,家中以养花、卖花为生。”胥姜随即同他讲起宋樆,一听闻她是名年轻女子,一时有些犹豫。
“按说胥掌柜引荐之人,应当错不了,就只怕太年轻,阅历不够。”
胥姜明白他的担忧,便说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