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便走了。

守卫哼道:“还算识趣。”

待赵秀走后,又一人来到守卫面前,这人守卫更看不上。

“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也想求见王爷?”

冯杪笑道:“小人怎配见王爷?小人只是碰巧见赵秀朝这边来,才过来问问,您知道,我是给谁办事的。”

说完便塞了一块银子给守卫。

守卫平日里跟周槐走得近,他接过银子掂了掂,说道:“他说有要事求见王爷,至于什么要事,并未说明,你想知道,便自个儿问他去。”

冯杪了然,随后朝守卫拱手道:“多谢。”谢完,便朝赵秀离开的方向跟去了。

他追进一条小道,却不见赵秀身影,正欲前往赵秀歇脚的杂役房,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跟着我做什么?”

冯杪一悚,随后转身笑道:“赵公子说笑了,我只是正好路过此处,倒是赵公子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冯杪。”赵秀嘴皮轻轻碾了碾这两个字,问道:“听闻你父母只是寻常耕农。”

“赵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冯杪笑容散去,露出一丝阴鸷。

赵秀上前,借着路旁角灯微弱的光,用冷淡而讥讽的目光,一寸寸扫视冯杪的脸。

“你父母可知,你这个以冯家举族血肉供养的人才,而今在京城当这些纨绔子弟的狗?”

冯杪神色一变,随即冷笑,“探花郎能当,我又为何不能当?难道有什么不同么?”

“我跟你可不一样。”赵秀眼底闪过一丝雪光,“冯杪,离家这么些年,你可记挂你的父母?”

冯杪摸不准他为何问这种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便没有作答。

“该回去瞧瞧了。”赵秀欺近,朝他一笑,“我送你。”

冯杪心底猛地升起一股危机感,他正想后退,却被赵秀揪住衣领,随后脖子一凉,粘热的血便喷洒了出来。

他猛地推开赵秀,捂住自己的脖颈,却捂不住狂流的鲜血。

赵秀手里拿着一把又细又薄的小刀,刀上沾满鲜血。

“这把剔骨刀,还是周侍郎赏的,我用它为高中的士子们剔过鹿肉,今日也伺候伺候你。”

他掏出一张手帕,擦去刀上的鲜血,然后扔在冯杪身上,越过他往杂役房而去。

冯杪追着他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软跪在石板路上,鲜血自脖子涌出,染红他胸前大片衣襟。他捂着脖子,犹如被掐住七寸的毒蛇,挣扎半晌,最后倒在地上,怒睁着双眼,没了声息。

没过多久,巡夜的护院尿急,钻进小道旁的树丛中放水,从另一侧出来时,却不想一脚踩滑,扑倒在地,按了满手污渍。

他咒骂了几句倒霉,却觉得有些不对,随后将双手凑近一闻,怎么这么重的血腥气?

爬起来一瞧,却发现几步外倒这个人,护卫赶紧走上前查看,却见这人已断气,再掰过脸分辨,却见是替周槐办事的那个穷酸士子。

怎会死在这儿?

赵秀睡得正香,却不想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两名护卫进来,二话不说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他睡眼朦胧地问道:“何事?”

一名护卫冷道:“王爷召见。”

另一名护卫说道:“杀了人还睡得这么香,心倒是大。”

赵秀推开二人,整了整衣衫,随后穿上自己的鞋,从容道:“走吧。”

重回梓夫人的院子,此次没人再拦。

颍王披发敞怀,坐在正厅之上,脸色阴沉地看着被压跪在地上的赵秀。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府上杀人?”

“自然是王爷给的胆子。”

一旁的周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