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胥砀,也是黔中人氏,今年二十六,家中行五。”

最后只剩胥十二。

冯杪暗暗打量三人,都姓胥,难不成真是胥姜的族人?他心头波浪翻涌, 面上却很平静。

“姓名。”

“王暮之。”这是他的假名。

几人登记后便被带离了佛堂,主持向身旁的弟子交代,嘱咐他将胥昊之所作所为一一上告官差,对其好生监管教导,以免其入京作祸。

弟子应下,跟出去了。

离官差上门还有些时辰,冯杪暗暗打量三人,估摸着胥十二好说话,便将他拉到一旁,问明他们入京去向和目的。

“方才听闻你们要去找胥姜,可是斩春书肆那位女掌柜?”

“正是。”胥十二奇道:“你认识她?”随后又警惕道:“你可是要去告密?”

告密?冯杪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摇头道:“我不入城,如何告密?”

随后叹气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因为得罪了她,才被迫离开京城的。”

“得罪?如何得罪的?”

“哎,不提也罢,方才听你主子说起她,像是去寻晦气的。看在同是天涯沦落的份上,我提醒你们,这胥掌柜后台硬得很,你们冒然去找她麻烦,可是要吃亏的。”

胥十二领教过胥姜的狠心,听他这么一说,更不想去了。

可他又做不了主。

他看了眼胥四,说道:“我一个贱奴,去不去不由我说话。”

随后又想胥姜如今有后台,若她与自己翻旧账,那自己岂不是上门送死?

“不如我将主子请过来,你帮忙劝劝?”

冯杪勉为其难道:“好吧。”

胥十二走到胥四跟前,在胥四满脸不耐烦中,将冯杪方才的话转述给了他。

胥四将信将疑的走到冯杪面前,问道:“你真认识胥姜?”

“若不认识,便不会来提醒你们了。”随后,冯杪又问道:“方才见你们填文书,都姓胥,你们是她什么人?又去找她做什么?”

胥四心思一转,没将自己的龌龊心思说出来,而是顺口编了个理由,“她是我家的家奴,偷了我家的东西私逃了,所以来找她讨债。”

见他说得天经地义,冯杪信了几分,心头略成算计。

“此女子颇有些手段,且靠上不少官员。我本为待考士子,来京城多年又有功名在身,尚且栽在她手里,你们初来乍到,又无身份背景,贸然找上门,怕是讨不了好。”

“就你?”胥四将冯杪打量了个来回,“就你这副穷酸相,还能考功名?”

若手里有把钩子,冯杪非要勾掉他这根烂舌头不可。

他掩下眼底的怨毒,笑道:“我如今虽落魄,却也曾是王公贵族的座上客,京城各大世家,就没有我不熟的。”

胥十二劝道:“四爷,我上次见她,瞧着也不大好惹,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说得轻巧。”胥四将他提到眼前,“为了来京城,我连最后一间宅子都卖了,就这么回去,拿什么来填我的钱?拿什么去赎你奶奶?拿你这贱骨头?”

胥四的妻女被他拿去抵赌债了,不还钱,就要沦落青楼了。

胥五附和道:“去还是要去的。”

胥五虽没成亲,却跟伎子有个私生子,这可是他们胥家唯一的根,若不拿钱回去,那伎子便说要带着他儿子去给人当小妾。

他的种怎么能认别人当爹?

所以他才跟胥四一起来京城,从胥姜身上谋些钱财,让儿子跟自己团圆。

他提议道:“咱们不如先去探探口风,去同她会一会。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即便有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