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太子之学说,我年轻时也十分喜爱,只是入仕之后,方知其不适用于当局。如你所说,一代有一代之文,一代有一代之制,旧制旧礼并非死物,只要有益于民、有助于世,以旧为新,又有何不可?”

说至此,不止胡煦,连胥姜也心悦诚服了。

“学生受教,深谢先生。”胡煦跪拜,朝袁祖之行了一个旧礼。

“可教也,可教也,快快起来吧。”袁祖之对胡煦也是满脸赞赏。

正说着,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缕奇香,将几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杜回支起脑袋嗅了嗅,“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李统学更是捂住了肚子,哀哀直叫:“我早起未用膳,一时没觉得饿,被这香一勾,只觉得饥肠辘辘,怕是能吃下一头牛。”

另外二人也被香得直咽口水。

“哎呀!”胥姜赶紧起身往厨房跑,“鸭糊涂可真要糊了。”

几人面面相觑。

“鸭糊涂?鸭子的鸭,还是雅雀的鸦?”

“那是什么?”

“未曾听闻。”

胡煦替胥姜解释道:“东家知道诸位先生要来,便列了个单子,说是要为诸位办一次酬书宴。这鸭糊涂,便是这酬书宴中的一道菜肴。”

“怎么不早说?”杜回说话都带着唾沫星子,他起身就要去瞧,却被楼敬压住了。

“你这混吃客,好似是饿了八百年没吃饭,片刻也等不得了?”

几人听了,哄然大笑。

胡煦忙说:“先生安坐,菜马上就来。”

果然,话刚落音,胥姜便托着一只食盘上来,将笋脯、玉兰片、杏酪等小食分发给几人。

“先生们尝尝儿的手艺,看能不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