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告知,末了,说道:“说起来还得多谢客人们替我正名,否则便叫那些招摇撞骗之辈得逞了。”
钟麓自得邀功,“这里头可得记我一份儿功。”又打趣道:“看在这此事份儿上,往后我手里的活计,胥掌柜可不能推辞。”
好容易抓着个做事顺心顺意,为人又可靠的,可不能放跑了。
胥姜连声道谢,随后又苦着脸道:“先生派活,不敢不接,只是还请多捡些轻省的派,若桩桩件件都似这县志这般劳神,儿这条小命可禁不住磋磨。”
屋内几人闻言不由得发笑,尤其是钟麓,“看来胥掌柜为这县志也生出不少怨念。这样,为答谢你帮忙,过几日我带你去赴一场竹溪雅集,松快松快如何?”
“竹溪雅集?”
“是京城乐师们举办的一场雅集,旨在以乐会友,不少有名有姓的乐师都会前往赴宴。”
听着倒是有趣,胥姜问道:“泽兰先生也会去?”
钟麓摇头,“他若去,门槛怕是都要被踏平了。且他近来得觅知音,日日往那东山跑,连咱们都给抛诸脑后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雅宴俗宴的。”
说起此事,胥姜倒十分好奇,“这知音可是那日山中问答的‘仙人’?”
“正是。”
“那这仙人是何方高人?”
“哪里是什么高人?不过是一名过路樵夫罢了。我们寻着人一问,才知那樵夫并不通音律,连字都不识得几个,只是经年里学了几首歌谣,闲来唱一唱。恰好那日听着泽兰先生奏琴曲,便应感而发,吼了两嗓子,才引动那一场奔波。”
想着那日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山林,结果自坡上滚下来崴了脚,钟麓便心有戚戚。只是这等丢人之事,不好与人言,所以只捡了与问题相关的来答。
胥姜满脸向往,“高山流水遇知音,想来这泽兰先生是遇着钟子期了,可谓美谈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