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胥姜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郁闷着,便继续唤道:“照月,照月,照月……唔?”

楼云春以行动回答道:照月在她身旁,也在她舌尖上。

近来书肆来了许多新客人,好些都是来找《蒙学新集》的,国子监新收生徒已入学也差人来问,什么时候能交货。胥姜与梁墨不得不日夜赶工,将书装帧出来。

终于,胥姜赶在二月之前,将国子监的那一百套给送了去。

她与梁墨都累得够呛。

今年科考之期,定在二月初二。由生徒与乡贡组成的举子们,经过集阅、朝见、拜谒,获得参考资格。有参考资格的举子,皆要在这一日寅正前进入皇城内的礼部贡院,进行三场、共为期九日的考试。

寅正后,贡院会进行锁院,考试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考试前夜,各坊坊门皆为举子而开,整个晚上街上都会传来往皇城而去的车马声。

胥姜给胡煦做了一大盒糕点,托曾追给他送去,汪掌柜也送了参片,助他提神。

并祈愿他金榜题名。

过后几日,书肆格外冷清,此时装帧的活计已过大半,胥姜让梁墨回家歇一日,自己则锁门,往南山书塾去。

林夫人已经不认得人了。

胥姜轻声走去书塾后院,林红锄正守着炉子发呆,炉子上的药漫出来,将炉子浇得滋滋作响。

胥姜走过去将盖子掀开一条缝,又减了柴火,才止住沸腾之势,林红锄怔怔的望着她,脸上一片茫然。

胥姜蹲下来瞧着她青白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没发热,问道:“没睡好?”

林红锄嗓子干哑,“我没睡,我怕我一睡着……就再也见不着她了。”说到最后嘴唇都在抖。

胥姜心疼的搂着她,轻轻拍了拍,随后说道:“今日书肆歇业,我在这里看着,你去睡吧,有事我叫你。”

林红锄摇头。

“你若倒下了,谁来照顾婶婶?”胥姜继续劝道:“届时夫子要上课,心里又惦记着婶婶,还要担心你,他又如何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