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院子里去瞧了眼梁墨,他也正收尾。
她没打搅他,转身去厨房看汤。
炉中炭火已灭,尚留余温,锅底的水也正好,只差一把火便烧干。
胥姜揭开木甑,清甜的香气悠然荡开,使人脾胃立时燥痒起来。可这还不算香,待她揭开陶瓮之时,怕是五脏庙的神仙都要跳起来。
她拿来两只碗,抱出一只陶瓮,舔了舔嘴唇,小心揭开盖子,香气立即冲脸而来,煞得人找不着东南西北。
胥姜深深吸了两口气,拂开水汽,看了眼瓮中情景。
只见瓮中汤色如春,油星如露,草鸭静静卧在瓮底,不见一丝破皮。胥姜拿来筷子轻轻一戳,便将草鸭戳了个对穿。
火候刚好。
她卸下鸭腿、鸭翅,分装在两只碗里,随后又各盛了两勺汤,才又盖上盖子,将汤端进书肆,招呼梁墨来喝。
梁墨正好揭完最后一张印纸,听到胥姜唤他,便净手朝肆里来。
“东家做了什么吃食,好香!”
“鸭先知。”
“什么?”
胥姜招呼他坐,将他的那碗汤递了过去,笑道:“鸭先知。”
梁墨盯着碗里的鸭腿鸭翅,恍然大悟。
“春江水暖鸭先知,原来如此。”
“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