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待水沸后下芦芽,别的调料一盖不加,以芦芽之甘甜,鱼肉之鲜,融一锅况味,寻水泽之静美。

胥姜这头,鲤鱼也入锅了,两条鱼两种味,一条红烧,一条做溜鱼焙面。红烧鲤鱼成菜快,鱼胥姜又利落,不多时便出锅装盘了。

溜鱼焙面则较为复杂,先将面揉至起筋,分成剂子,再抻成面条,入锅炸至金黄备用。复炸鲤鱼,鱼得炸透,却不能焦,过后用糖、醋、葱姜调汁炖煮,再以旺火烘油收至粘稠,最后起锅,铺上焙面即成。

此道菜酸甜香脆具备,最宜佐酒。

“最后一咸肉炒笋交给你了。”胥姜让位给曾追,出去叫梁墨与胡煦置桌摆饭。

一到门外,却见树下桌凳已摆齐整。

见她出来,胡煦笑问:“摆饭了?”

这一问,犹如往日重现。

胥姜一笑,拍手道:“摆饭!”

料峭春寒,酒食可暖。

树下,五人围桌而坐,杯箸交错间,诗书辞赋、古今见闻,应兴而发、随意而达,好不精彩。

梁墨听得入迷,连菜都忘了吃,连酒都不敢添,生怕漏掉一字半句。

这是他从未领略过的,学识与学识的碰撞,那些架子上的典籍仿佛化成眼前四人,将枯燥乏味的世理点活,化成甘泉涌入他的心田,浸透干涸的土地,萌发生机。